“住嘴!”
杨尚军一声立喝,又怜惜地看了看依然像个木头人一般茫然地盯着天花板的我,侧身直逼田西妹。“田主任,我倒想知道我哪里不要脸了?”
杨尚军居然称田西妹为田主任?乖乖,他们可是夫妻啊,为什么要用如此冷漠的称呼?
“你——”
田西妹一时气结。“杨尚军,你违法违规孤男寡女单独在一起就是不要脸!”
“田主任,孤男寡女这个词你好像用错了地方!你比谁都清楚这里是特护室,而我,是这个科室的主治大夫,也是管理这个科室的主任,请问,主治大夫在自己的科室里照顾自己的病人是犯了国家的法还是违了医院的规?”
“你……你还狡辩!杨尚军,抢救柳烟儿的时候你就红了眼珠子,你那点小把戏,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更何况,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就算你是院长指派的主治大夫,也没有白天黑夜连轴转的。哈哈,难怪同事们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劲……”
噗,杨尚军一声冷笑。
“田主任,近七年来,同事们看我们俩的眼神一直不太对劲,真没想到,你这么聪明的人还后知后觉,到现在才有这个体会。”
“是,哈哈,我就是那个后知后觉的人……”
田西妹一声苦笑。“杨尚军,一撞上柳烟儿你就没魂了,七年了,你没和我说过一句完整的话,没想到……”
田西妹突然一侧身子,猛地揪掉了盖在我身上的薄被。“果然,杨尚军,你是不是看得很过瘾!”
一记重重的耳光,田西妹非但不躲,反而更无顾忌地大笑起来。
“杨尚军,柳烟儿一个礼拜闹两次自杀,现在已经成了插着导尿管的植物人,我倒想知道,如果没有这根尿管……”
啪,又是一记响悦的耳光,田西妹果然住了嘴,我那飘忽的心思却已出窃。
我成了植物人?难怪我的四肢不被自己的意识所支配,哈哈,我居然成了植物人?苍天啊,为什么要让我死不成!
“杨尚军!”
随着一声凄厉,田西妹居然像个疯婆子似的一把推开了正在为我盖上被子的杨尚军,并顺手一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