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回想着之前那噶的大手恣意在小慧如雪的肌肤上抚摸的一幕,我心里一疼,可不知怎么的,下体又不争气的有些发硬。
我正在乱想,而一旁就传来了脚步声,我赶忙向阴影处侧了侧身。
随着脚步声,穿着T恤和短裤的那噶下了楼梯,出现在了视线中——还好,两人不是在洗鸳鸯浴,我暗念着。
屋中的灯光很充足,让我能看得一清二楚,那噶听着浴室中的声音,嘴角坏笑的撇了撇,他走到两步走到浴室门前,拧了拧锁着的门把,然后“咚咚咚”的敲了敲门,用蹩脚的英文油腔滑调的说道,“”好老婆“?帮我开门呗?我要尿尿呀。”
妈的!
看着那噶那副得意的嘴脸我心里暗骂,这个东南亚的混蛋,果然没安好心呀。
我攥着拳头蹲在阳台上,而半晌,透过水幕声,浴室中传来小慧流露出反感的声音,“…你能叫我的名字么…一层也有洗手间…你用那间呀…”
那噶站在门外坏笑着,“喂,你应该习惯这个称呼呢,嘿,面试的时候,你”老公“叫得可甜啦~”
“…那…只是面试时的表演…”浴室中传来小慧冷冷的英文声。
“嘿嘿,那再叫两声呗?…排练一下,万一有FBI的人来做客,我们不还要表演么?”那噶笑着。
浴室中的小慧没有再回应,似乎她已经决定不再和那噶胡搅蛮缠。
那噶在门口又站了会儿,看小慧不再搭理他,他也就走到大厅走在大厅上,看起了电视。
看着那噶吃了个闭门羹我是心里暗爽,心里也稍稍安稳了一些——虽然那噶对小慧自然有着色心,可是小慧并没有给那噶好脸色看。
而又过了大约十分钟的样子,浴室中的水幕声停止了,而少顷,门被轻轻拉开,小慧穿着白色浴袍的身影走出了浴室。
小慧正用浴巾擦着湿漉漉的乌黑秀发,她俏脸上白皙的肌肤在水幕的滋润后更是嫩得如同水掐豆腐,水水灵灵中又透着一抹青春的酥粉,真是无比的可口。
虽然她玲珑凸浮的身子都裹在浴袍里,可她浴袍下摆外那露出的修长小腿就是迷死男人的那般白嫩修长,加上蹬着青色人字拖的那双粉嫩嫩香滑小脚丫,就更是让人遐想联翩了。
那噶看到了小慧眼睛是突然一亮,而小慧也扫到了客厅的那噶,她立时是有些慌张的紧了紧衣襟。
眼前的那噶丢开了电视遥控器,一米九的干瘦身体两步就迈到了小慧面前,他死盯着小慧的胸口,不怀好意的笑着说道,“嘿,你的皮肤可真好,我好想再好好看一次呢…”
说着,那噶就放肆的把手朝小慧浴袍腰间的系带伸去。
干!那噶要做什么!
我蹲在阳台,心脏狂跳,握紧了拳头,做好了随时冲出去的准备。
小慧美眸慌张的闪烁着,她本能的退了一步,眼看那噶就要得手,而出乎我的意料,小慧玉手用力一档,就弹开了那噶的大手,她接着又退了一步,凑到了卧室的门口,手抱在胸前,呼吸有些急促的正色说道,“你…你不要太过分,那噶!…你记清楚,我们只是名义上夫妻,嗯…你,你不许碰我。”
那噶手被打开,他到也没有动怒,听着小慧的话,他那黑黄的丑陋上依旧是嬉皮笑脸的神色,他舔了嘴唇,下流的说道,“嘿,我记得我们可不仅仅是名义的夫妻呀?嘿,那次在我宿舍,你的嫩逼和屁眼可真是让我回味呀~”
小慧俏脸一红,她蹙起柳眉,有些嗔怒的瞪着那噶说道,“你…那是仅此一次的!你不要妄想了!”
小慧说着,有些紧张的把身子退到了屋门中。
可那噶并没有被小慧的娇叱吓退,他更是威胁的向小慧迈了两步,大手一把按上了小慧的房门,阻止着门的关闭,低头望向小慧,沉声用英文说道,“我说,Willa,你也记清楚,你现在是我的老婆了,你不想把真相闹到FBI那吧,嘿,男人可是有需要的呀,你可要乖呀…”
妈的!
那噶真的要用强么!
我就知道他是个衣冠禽兽,之前还在客厅说什么“什么都不会发生”,我刚离开几个小时,这个马来西亚丑男就已经露出獠牙了!
我该怎么办,现在我要是冲了出去,会有什么后果?
我脑中狂转,可看着他身体离小慧越来越近,我的手也紧张的抓上了阳台的大门。
眼看事情就要失控,只见小慧一咬红唇,双手狠命往那噶胸口上一推,直把那噶向后推了个趔趄,然后她猛关上大门,隔着房门,对那噶喊道,“你…你听好!就算是”结婚“了,也有”家庭暴力“这个罪名!你也不想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吧?你…你管好你自己,三周后,我们就各走各的路!”
那噶被关在门外,那双死鱼眼就不甘心的看着大门,他低骂了一句,举起拳头似乎就要砸门,可是听到小慧的话,他似乎是也有些忌惮,又骂了句马来语,放下了拳头,悻悻的走回了阁楼。
看到眼前有惊无险的一幕,我真是长出了一口气,而小慧那一番斩钉截铁的话也真是让我意外,看来让那噶搬进来前,小慧就想好了对策——只是,虽然用“假结婚”那噶暂时还威胁不到小慧,可那噶既然对小慧色心不死,这三周的时间,难保他就没有更多的诡计呀!
我退到阳台的另一侧,抬头看向那阁楼的小窗户——倘若要得知那噶的举动,就要爬到屋顶上才行呀,想要不被发现的做到这一点,那真是绝无可能。
小慧今晚避开了一劫,而我现在也做不什么,我也只能又小心的下了阳台,心事重重的离开了那出租屋,脑中思索着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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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普通的留学生,我是根本弄不到窃听器这样的东西的。
不过那种放在房间中可以听到婴儿哭叫的监听器却可以随处买到。
虽然要经过一些加工,才能变得更小巧——而这些,不得不要感谢石岳了,我同组的博士,一个高大但邋遢的男人。
在来到计算机系之前,他读过好几年的电子专业,这也是他现在快四十还再念博士的原因之一,也因此,对于改装些电路,他是格外的在行。
我胡编了个理由说想要监听一下后院的野狗,再加上用小慧两个漂亮学妹的电话号码做交换,石岳也就在兴奋中没有多问,一中午的时间,就帮我弄好那些线路。
虽然被本来的零件制约,信号的范围依旧只有二十米,但对我来说,也是足够用了。
第二天的傍晚,我就仿佛找了魔一般,在天刚刚全黑之际,就车开停到了小慧家后院不远的地方,有着树丛的掩蔽,又正好可以看到小楼一层的客厅——而我之前就趁着下午无人的时候,用小慧的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在二层的客厅的沙发下,还有那噶的房间床下,装上了石岳帮忙改造的监听器。
坐在车中,看着小慧的倩影映在她房间的窗户上,我感觉自己荒唐可笑——没有能力把小慧带离险境,却只能在这里做窥视的事情。
可是,另一方面,想到那个包藏祸心的那噶就和小慧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又不得不这样做。
无奈的叹了口,我带上了耳麦,扭开了手中那简单组装的设备,“咔咔”的电信号声传入了耳中,我扭转了那两个频道,一个是二层的客厅,现在只有嘈杂的背景声,一个是那噶的房间,里面正放着吵闹的摇滚乐。
我半躺在漆黑的车里,盯着夜色下那树木环绕的二层小楼,就只好心情复杂的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小慧的生活相当规律,大约十点多,客厅的频道中就传出了“唦唦”的淋浴声,而半小时后,那噶声音又传了出来,看来和昨天一样,他又色心不死的故意等在了浴室外。
“…喂…”蜜糖“…我租了部电影…要不要一起看?…”虽然并不清晰,但依然听得出他的不怀好意。
“…不了…多谢…”小慧礼貌拒绝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Come on…不要那么见外嘛…打发一下时间不好么?…”听那声音,那噶似乎又装出了他最开始那一副无害的嘴脸。
“…抱歉…我明早还要开会…”小慧淡淡的说着。
“…唉…oka…嘿…对了…yue know…要是你晚上想有人陪…给你的小嫩逼做个按摩…随时找我哦?”被拒绝后那噶又换上一副下流的腔调。
耳麦中没有再传出小慧的声音,只听到一声清晰的关门声,然后是那噶讥讽似的“哼”了一声。
那噶似乎又回到了房间,不过不再是摇滚乐,而传出了是打电动的声音。
时间就一直耗到了午夜,而那噶就一直在打着游戏。
我感觉在车中都坐得有些腰疼,而看到今天那噶又没有得手,我也算松了口气,也就正准备离开。
可耳麦中突然“叮~~”的一声电话响,立时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望着远处阁楼的窗户,屏气凝神的听着,而激烈的游戏声突然止息了,那噶接起了电话。
“…喂…我要的东西弄到了么?…”
“…少废话…你又不是没收钱…”
“嘿嘿…我搬到哪儿了?…嘿…你猜?”
“哈哈…对…就是那个奶子又白又大的中国妞…哈哈…”
“嘿…混蛋…我的事你少操心…Fuck…赶紧给我找…”
“好了…挂了…”
听着那噶下流的谈及小慧,我心里更是恼怒,可眼下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只能是疑惑的回想着那噶的话。
另一边是他的朋友么?
他要买什么呢?
和小慧又关系么?
这些信息给没法给我太多头绪,我所能做的,也许只有明天继续监视那噶了。
听着打电动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看着小慧房间的灯转暗了,我也就摘下了耳麦,驱动车,望着幽深的街道,有些疲惫的驶离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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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城的夏越发的炎热,而转眼也快过去了一周。
大学里的工作我勉强对付过去了,老板略有不满,但我的心思全在小慧这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一周来,小慧的生活一直很规律,白天都应该是去V大学工作,学习,或练舞,而似乎是为了躲避那噶,她大约都是在外面用过晚餐才回来,而回家之后,除了淋浴外,她又都很少踏出自己的房门。
而那噶每天都要睡到下午,然后出去一阵,晚上就在房间中听摇滚,或打电动,而且每次小慧出房门时他都会跑下阁楼,借机和小慧攀谈几句,要么装得彬彬有礼,要么就淫言秽语的挑逗,也不知道这个东南亚小男生是不是天生脸皮厚,每每信誓旦旦的对小慧说“放心,我绝没有别的意思”,而在被拒绝后,他又什么“小嫩逼,小淫娃”乱叫。
那噶每天几乎都是如此反复,睁着眼说瞎话,他也不知道羞耻。
不过除此之外,他倒也没有对小慧用强,也没有再打什么可疑的电话,让我多少也安了些心。
而日子这么一天天的过去,我反而更担心起那些FBI欺诈调查员了——他们什么时候会再访问小慧家呢?
他们会不会也监视着小慧呢?
要是他们发现了我,会不会引起别的麻烦呢?
想到这些,我有些害怕弄巧成拙,看着那噶除了嘴上占些便宜,也做不了什么,我打算再盯梢个几日,就不再来了,免得被人发现,闹得东窗事发。
这天入夜后,我又坐在漆黑的车中,小心的环视着四下,监视着小慧家中的一举一动。
而和平常一样,小慧就一直呆在屋中,而那噶的房间也一直都是吵闹的摇滚乐。
大约十点,耳麦中又传来了“唦唦”的淋浴声,大约半个小时,水幕声停止了——只是有些意外,今天并没有听到那噶的声音。
我望向那小楼,那噶的车就停在前院,他应该没有离开,难道是他终于放弃了痴心妄想,不再骚扰小慧了么?
耳麦中勉强能听到脚步声,可很快就又只剩下了“咔咔”的噪音,我望向不远处那二层小楼,有些狐疑的看到客厅的灯突然被打开了,而两个人影晃动,只是看不真切。
我心里立时升起了不安,这个时间一般小慧和那噶都各自在屋中,两人怎么会去一层的客厅呢?
我想不通,也更是放不心,有些紧张的摘下耳麦,谨慎的看了看四下空无一人的街道,然后匆匆下了车,在漆黑和死寂的夜色中三两步朝那二层下楼走去。
担心着小慧,我也就加快了步伐,在夜幕的掩蔽下,我驾轻就熟的闪入了小慧家的后院,贴着墙根,向客厅的窗户小心的走去。
由于天气炎热,推拉窗就打开着,让我就清晰的听到了里面那噶的坏笑,“…嘿…这个春药可真不错…没白花钱…嘿…瞧你这嫩逼,都湿成这个样子了…嘿…”
什么!?
听着那噶的话,我一下慌了神!
难道他那天打电话买的是春药!?
小慧怎么样了!?
我心中大骇!
心脏狂跳的一下就冲到了窗前,隔着百叶窗向屋中望去——客厅的地板上就是小慧那丝质的粉色睡裙,而小慧就背对着窗户,趴跪了那噶面前的沙发上,而她那雪白的身子就已经是一丝不挂了!!
她膝头着地,丰腴的屁股撅得高高的,而那噶就站在她身后,嘟囔着什么,然后那噶一只大手就毫不客气的抓上了小慧臀瓣,把那柔软的美肉揉得是不住变形,而同时他也就一把拉下了自己的大短裤,而他跨下那根极粗的紫红鸡巴就硬挺的一下弹了出来!
我脑中“嗡”的一声!
怎么会这样!?
我一直都在楼外呀,之前两人没有任何对话,他又是怎么给小慧下的春药呢!?
我忙了这么多天,竟然还是白费心机了么!?
我心里是又惊又怒,可眼前也不容我想个究竟了,因为屋中的那噶就吐了些口水蹭在他自己挺硬的鸡巴上,一手扶住了小慧嫩白翘挺的丰臀,正要把粗鸡巴朝小慧的腿心顶去!
“嘿,今天可要把这个亚裔妞操个够!”那噶得意的声音传出。
混蛋!
我仿佛瞬间失去了理智——狂怒中我已经记不清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冲进了屋子,一把揪住了那噶的衣领,一拳狠狠把他打翻在地,看着他仓惶的向门口逃窜,我揪心的回过头望向小慧——看到却是一张小眼大嘴的丑陋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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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木桩似的傻在了客厅中,眼见着一旁那个丑陋的女孩慌张抓起了地上的睡衣,口中骂着不知道哪国的语言,然后一起和那噶逃出了大门。
而门外,就正传来那噶的叫骂,“Fuck Yoo!Shit!你等着,我会把一切都说出来!Fuck Yue!Fuck Yue!”
“怎么了?…可反!?…”
我循声望去,小慧裹着白色浴袍的倩影出现了楼梯上,她美艳绝伦的俏脸上满是惊慌,她大大的美眸就正关切的凝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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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呆的坐在沙发上,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犯了这么愚蠢的错误——那个丑陋的女孩也许是那噶之前就带回家的,可阴差阳错的我却没有发现,而在他正准备和那女孩大干一场的时候,我由于慌乱,竟然把那个女孩错认成了小慧!
那噶叫嚷着要说出一切,眼下我和小慧该怎么办?
小慧裹着睡袍,就蜷在我一旁,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她也是六神无主,目光散乱,声音都有些发颤,“可反…你怎么会来的?…现在怎么办?那噶会不会和那些FBI说呢?唔…我们…我们要不要给陈律师打电话,让他帮忙…说刚刚…都是误会?”
“…我…我不知道,”我结舌的不知该怎么回答,“我…我只是,想你…所以过了看看,没想到…嗯…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可反,你打了他…唔…要是他真的去FBI那,人家可怎么办…”小慧美眸忧伤而带着埋怨的瞟着我,小声抽泣了起来。
“对…对不起…我,我以为那个女孩是你呢…”我难受的解释着。
小慧无助而懊恼垂着秀目,继续呜咽着,“唔…你就那么不相信人家吗…唔…你觉得人家那次被欺负后…唔唔…就会随便和他那样么…唔…都是你,现在要是他告发了…唔…人家一定会被遣送回国的!…”
我心慌的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轻搂着她,安慰着,“小慧…你…你不要太担心呀…他要是说了”假结婚“的事情,他也会坐牢呀…他应该不敢的…”
“…唔…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也许他可以交钱而保释呢?…可是人家会被遣送的…唔…人家不能回国的…唔唔…可反!…唔…都怪你!…你当初为什么不阻止人家呀…唔唔…现在怎么会这样!…”小慧哭得更是心碎,已经根本听不进我的话。
就仿佛最后一根稻草,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终于压碎了小慧最近强忍的顽强,就我面前,她就梨花带雨的一下痛哭了起来。
听着小慧的抽泣和埋怨,我心里更是堵的难受,可气苦得又无处发泄,只能懊恼的解释着,“我…我怎么会知道呢!?”
小慧的美眸无助而凄怨瞟着我,晶莹的泪花不断涌出,她情绪愈发的激动,哭嚎着一下扑在了我的身上,捶打起来,“唔…可反!…唔唔!…人家恨你!…啊唔…怎会弄成这样…唔…他要是真去找FBI怎么办!?…都怪你…唔唔!…你为什么不能帮人家!…唔唔!…”
我感觉脸上身上被小慧抓挠捶打的发疼,可心里却更是疼,我牺牲了自己的尊严,时间,和金钱,都是为了她好,可如今,她却把一切错都怪在了我头上——我心里委屈的难受,同时又剜心似的自责,因为她怪的也没有错,当初的确是我没有阻止她,又没能帮她呀!
勉强迎着小慧的捶打,望着她伤心欲绝的俏脸,我心中涌起无数爱怜的同时,又混着那纠缠不清的恨,我恨小慧为什么一开始那么轻信陈律师,恨她之前把身体交给了那噶,我更是恨我自己,恨我没有能力帮她,恨我最开始没有清醒的阻止她!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迎着她的哭闹,竭力把她搂入怀中,欲哭无泪的抱着她,任由她娇骂着,哭嚎着,拍打撕咬着。
就在怀中的小慧哭闹之际,“咚!!咚!!咚!!”一阵异常急促而猛烈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我望了眼怀中抽泣失神的的小慧,犹豫着,可那敲门声就越发大声,我只好轻轻扶开小慧的身子,高声用英文喊道,“等一下!”
我担心的回望着眼睛哭得有些红肿的小慧蜷在沙发上,脑中满是前前后后各种思绪,轻摸了脸上被小慧抓出的几道血痕,缓缓打开了门——眼前的人影让我的心脏骤然狂跳起来!
就在我眼前,是一个一身黑蓝色制服,人高马大的U国白种警察,他腰间一边是闪亮的警徽,另一侧就乌黑的佩枪,他一只大手蛮横的推开门,另一手就举着手电,神色异常严肃到朝屋中张望。
“怎么了?…”我慌乱而狐疑的问着,而同时目光就扫到了那警察身后,正站着一个瘦高的东南亚人——那熟悉的丑脸正是那噶,而他嘴角正带着一股狐假虎威的佞笑!
似乎那警察看到了衣衫不整正在沙发上哭泣的小慧,更是扫到了我脸上的血痕,而还没等我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嘭”的一声,一股大力就一下把我猛按到了墙面上,瞬间,我脸的一侧就被撞得生疼,耳畔也是一阵嗡鸣!
“啊!”我本能的低喘着,而同时,两只铁钳似的手拧住了我的胳膊,剧痛之下,冰冷的手铐就一下铐在了我的双手上!
“喂!女士!?你没受伤吧!?”身后那警察大声向小慧寻问着。
小慧似乎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她似乎没有吱声,只是犹豫的点了点头。
于此同时,那噶也冲入了屋中,几步迈到了沙发前,一把抱住了小慧,装腔作势的喊道,“宝贝儿?你还好吧?他没为难你吧?”
“等一下…”我挣扎的想要解释。
可还没等我说什么,身后那警察就大声吼着“Shut up!!”,而猛地又是一股大力把我再次撞向了墙面!
我只感觉头被撞得有些昏沉沉的,口中也是一股血腥,只感觉另一个警员也走入了屋中,寻问的用英文说着,“…女士,这是你的丈夫么?”
“…那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混乱中,我听不到也看不到小慧的回答,我脑中一片混乱,只记得在红蓝闪亮的灯光中被按入警车的后座,就被铐着带离了小慧的出租屋。
身后,只依稀听到那警员又对那噶说道,“那人就是袭击你的人么?…Okay…这样吧,今晚你们先好好休息…明天请你和你太太来警局一下记录一下口供…”
天呀!事情怎么会这样!?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让我已经无法思考,无法呼吸,仿佛所有声音都离我很远,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的猛跳,我觉得眼前发黑,身体异常的无力,似乎如果不是身后的警察,我就已经昏倒在了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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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U国几年了,我一直都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平时在学校中小心做人,谨小慎微的遵守U国的法律,从来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带着手铐被带入警局——而发生了这样的事,就是因为我在盛怒下,打了一个曾经欺负过我女友的男人。
而这个那噶,并没有和他的狂言一样去找FBI,而是阴险的找到了警察。
在警局,我被带到一个白色墙壁的小房间——四面全是围墙没有任何窗户,只有天花板一角上面有个小摄像头,正紧紧的对着我。
眼前是一张白色桌子,恍惚间,对面的警察就开始寻问我姓名,住址,电话,工作,学校等等各种信息,然后又给我进行了酒精和毒品的测试。
我感觉心里发凉,脑中一片空白,只能任由他们摆布,警察似乎又问了我很多问题,问我和那噶是什么关系,和小慧是什么关系,问我为什么会在他们“夫妻”家,为什么打了那噶,有没有“性侵犯”小慧。
我不能提“假结婚”的事情,也不能说偷听的事情,也不清楚该不该说那噶和那个丑陋女孩的事情——我只能硬着头皮,说“一切都记不清了”。
折腾了很久,面前的警察到也没有再追问什么,只是最后,他就说要暂时把我送我去拘留所。
我惶恐的全身发冷,可是我身边既没有律师,我心里又装着小慧的事情,也不知道能怎么办——我只能发呆的任由警员摆布,行尸走肉似的被押上了车,在夜色中带离了警局。
想着小慧,想着我在学校的生活,想着明天会怎样,我只觉心里越来越冷。
不知过了多久,我就被带到一栋白色的楼宇前,虽然表面似乎和写字楼没有太大区别,可看着周围一圈的铁丝网,就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天!
这就是我在U国留学的结束么?
还说什么保护小慧,说什么和小慧的未来,我在U国的未来也就这样结局了吧?
我真是太失败,监视了那噶那么久,竟然由于一时冲动,反而把自己害进了警局。
失魂落魄中,我又在警察的指挥下照相,打指纹,检查衣物,等等,而最终,警察把一个带姓名和照片的塑料环套在了我的手腕上,就把我带到了一个大约十几平方米的小监牢,而里面已经有七八个不三不四的人了。
那个牢房三面都是粗糙的灰色水泥墙,没有没有任何的窗户,一面是黑色的铁栅栏,而里面有几张简陋的床,角落是一个没有任何遮掩的便池。
警察把一个棕色的破毯子塞给我,解开我的手铐,就把我推入了那牢房中。
刺眼的白色灯光下能看到身边几个人大多也都是有色人种,不但衣着褴褛,也都长得是奇形怪状,不是带着显眼的纹身,就是留着古怪的发型。
牢房的墙上有个电话,似乎可以拨打几个有限的号码,只是我心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独自坐在床上,感觉水泥地面格外的冷,四下的几人也没有任何交流,我只觉得心里发空,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进了监牢。
一整夜,我都是神智恍惚,在刺眼的灯光下根本不能入睡,脑中混着恐惧,后悔,担忧,耳旁又是走廊和各个牢房中传来的交头接耳声,呼噜声,走动声,大小便的声音,一切本来都应该离我的学生生活很远,可现在却是那么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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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天空,也没有钟表,我不清楚到了什么时间,只是在半睡半醒中似乎听到了吵杂声,而张开眼睛,才看到一个警察推着辆灰色的手推车,正把一包包小塑胶袋从栅栏中丢入牢房。
我坐起身,感觉被撞的那边脸依旧生疼,脑中也还是昏沉沉的。
我呆滞的望着地上那一次性塑料袋,而看着其他几人分别去拿了一个,我才明白,这大约就是早餐了。
我无力的也拿了一包,扯开那白色带着蓝字的塑胶袋,里面是一小纸盒牛奶,一个苹果,两片苏打饼干,还有一个干巴巴的三明治,而所有食物都冷得如同刚从冰窖里拿出似的。
我咬了口三明治,喝了口牛奶,就再也没有什么食欲了,不单单是食物难以下咽,更是因为我心里堵的难受,就仿佛知道自己得了绝症一般的绝望——无论我被判的罪是轻是重,我在U国的生活就将这样结束了,我很可能再也看不到小慧了,就因为打那噶的那一拳。
那一拳也仅仅是一个错误,也根本没有帮到我的女友。
我心里暗骂着,可除了悔恨的怒火,更多的是一种说不的灰暗和沉重。
脑海中涌出小慧那天真可人的笑脸,回忆着我们一次次嬉笑相拥的度过一个个节日,想到我们一起在校园中经历的平淡而温馨每一天,感觉到这一幕幕都将和我永远擦肩而过,我眼角忍不住涌出了痛心的泪。
而我,被遣送回国之后,身边的人也会知道,我是女友跟人跑了,又和人打了架,才被送了回来——一切,都将是灰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