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座落于客厅的一角边门‘咿呀’的打开,而结束了这个,足以令我窒息的烦闷气氛。
看着这个黑道老大,只穿着一条四角大内裤坐在我面前,抽着香烟还嚼着槟榔。而他那双如恶狼般凶残的双眼,就这样直盯着我瞧。
虽然现在室内的空调放着暖气,但是他冰冷凶恶的眼神,却看得我全身的汗毛,不由得全部竖立起来。
虽然我很想开口打破这个僵持的局面,但是一想到他把我活剥生吞的模样,让我已经到嘴边想说的话,在看了他后又全部吞了回去。
过了好半晌,他吐了一口槟榔汁后,才缓缓的开口对我问道:“你就是陈弘文?”
我吞了口口水滋润一下干涩的喉咙,平复一下紧张的情绪后,才战战兢兢的回答他说:“老大……不好意思,请问今天您找我来有何贵干呀?”
“你娘咧!没事就不能找你来聊聊天呀?干!”
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们这种江湖兄弟讲话时,必须加上几句粗口做为发语词才会说出接下来的话。
好像他们没有这些粗口的发语词,他们就不会讲话一样。
因此,我对于他动不动就先问候我老妈的方式,我也习以为常,不以为意。
“老大想找我聊天当然可以呀,只是……老大您怎么会认识我?”
“你娘卡好咧!恁爸认识你?要不是我女儿介绍的,我会认识你?你嘛帮帮忙,你以为你是阿扁仔还是马英九?干!你真是爱说笑!”
他女儿?
可是我当初接任级任老师时,我早已看过班上每一个学生的学藉资料。
但是在我的记忆中,没有那一个女学生在她父亲职业栏上写下某某企业社,或是某某实业公司的董事长呀?
因为我从电视及报章杂志当中了解到,现在的黑社会份子,为了自己合法的生存空间,早就把自己的组织,改成企业社或是实业公司的名字。
虽然他们换上合法商人的外衣,可是骨子里,却还是做着见不得人的犯法勾当。
看他不停地抖着二郎腿,手上的烟一口接一口的抽着,而且还用斜视的不屑眼光瞄我。
虽然我是满腔怒火,但是现在形势比人强,我也不好发作。
毕竟我现在的生命,完全掌握在他手里。
这个时候,我试着把自己的心情尽量放松地跟他对谈。
即使我的内心对他,还是怀着戒慎恐惧的心情,但毕竟我还是他女儿的老师。
因此纵使他对我有什么不满,我想他应该还不至于对我怎么样才对?
“嗯……这位大哥……请问令媛叫什么名字,她对我有什么意见吗?还是她在课业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呢?”
“干你老师!你娘卡好咧!拜托你讲话不要那么文诌诌的。恁爸没读过什么书,所以那个什么爱不爱的,我都听不懂!”
“啊如果你是要问我名字的话,我跟你说……我叫做吴火松啦,纵贯在线认识我的,都叫一声‘黑松大仔’!啊我那个‘死查某鬼仔’(女儿之意)叫做吴玉玫啦!”
吴玉玫……吴玉玫……奇怪?在我记忆里,好像都没有这个名字呀!还是她是别班的学生?
“黑松大哥……不知道你女儿是那一班的学生?因为我的记忆中,好像没教过这个学生呐。”
“干破你娘老鸡歪咧!你敢说你不认识我女儿?干!那边有张照片,你去看看,有没有看过再来说!”
虽然他口中没有恶意的说着,可是他这时却一手叨着烟,一手以极不雅观的抓下阴动作,抓了几下卵蛋后,才用手指着墙边上的壁炉,并示意我过去看。
我扶着酸软无力微抖的双腿,边抖边走地,来到他所指示的地方。
在壁炉上头,有一个相框。而相框里头,正是那个老大,以及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还有一个看上去像是国中女生的全家福合照。
照片的背景,应该是在澎湖的海滩上照的。
照片上美丽的女子,还穿着火辣的三点式比基尼泳装;而那个国中女生,则是穿着连身的低胸高叉泳装。
虽然那是一张稚嫩的脸孔,但是这件性感火辣的泳装穿在女孩身上,却引人产生更多的遐想。
若是不看脸,而只从颈部往下看的话,根本让人很难相信,那会是一名,才刚进入青春期没多久的小女孩。
一对饱满的酥乳,在合身的三之之一低胸剪裁,与她身体前倾之下,自然挤出一道深深的乳沟;贴身的弹性质料,紧紧包裹着女孩玲珑有致的曲线;而背部开至腰际的U型缺口,把她雪白如凝脂的肌肤,完全显露出来。
下身开高叉的设计,除了美化修长美腿的比例,还把她让人看了流口水的三分之二俏臀,完全出卖给陌生人欣赏。
女孩如阳光般灿烂的笑靥,让人看了就是一副和乐融融,享受一般家庭天伦之乐的欢乐景像。
虽然照片里的女孩,让我看了之后有股想要占有她身体的冲动,但是对于一个我根本没看过的女孩,我很不愿昧着良心去承认她。
在仔细观察之后,我还是放下照片,对着老大说:“黑松大哥,真的很对不起,我真的没看过你的女儿,不然你叫她出来让我看看。因为搞不好看照片不太准,你认为呢?还是你对她在学业上,或是生活上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忙的,我很乐意帮她解决问题。”
“干!你看得到她我随便你……如果你能让我看到她跟她妈的话,要我把老大这个位子给你坐我也甘愿!”
“老大……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这个老大突然想到什么伤心事的,原本杀气腾腾的神色,就忽然黯淡下来。
等到他稍微平复情绪后才对我说:“唉……你知道吗……她跟我老婆……已经死了两年了!”
“什么!”
相对于他情绪突然激动的说完这些话,脸上充满不甘与不舍的神情,我的脸上却是完全不可置信的神色。
因为依照他所说的话,那时我都还没进学校教书。换句话说,在他女儿死的时候,我根本都还没教过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