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自己的主见,这是好的。你爸虽说反对你,可看你跟他争,他心里也是高兴的。你这样倔的脾气和你爹一样。再不济,总比任由他揉捏的软柿子强吧。”
沉兰安慰似的拍了拍白祎的肩膀,而后手腕一转,向下轻轻摩挲。
白祎垂着头,握着可乐罐的手腕收紧。
“你头发长了。”
“嗯。”
“长成大姑娘了。”
“是吧。”
“我记得,你从前瘦瘦高高的,我总是担心你营养不良。怎么才过了一两年,就长得这样结实了,小青松一样。”
“妈,别这样。”能感受到那双素手在自己结实的小臂抚摸着,白祎微微躲开,低着头轻轻道。
“还叫妈?”
“……沉姨。”
“嗳。”
不知是热的,还是沉兰的刻意撩拨,白祎有些头昏脑胀。
迷迷瞪瞪间,她想起了初见沉兰的那个下午。
从前。
从前的从前,白祎是一个天真善良的学生仔,除了学习别无所求。
白祎的爹,白启明是公司大老板。
糟老头子虽然在白祎的娘去世之后一直不安分,但是所幸还算疼白祎,疼她打一出生之后,就没见过亲妈,所以没在外面给白祎整出来个弟弟妹妹。
家里越是不缺什么白祎就越是不喜欢什么,白祎对亲爹的家业一无所知,且没有兴趣,她的梦想是做一名普普通通的医生。
为此,父女俩没少吵架动手。
刚上高叁那年,白祎的父亲为白祎在学校旁边买了一套房子。
递给白祎钥匙的同时,父亲把一个女人领到了白祎面前。
女人长得很妖冶,妆很浓艳,差点闪了白祎的眼。
大波浪,包臀裙,白色衬衫差点兜不住胸,露出深深的沟壑。
有一颗纯洁无暇水晶心的白祎皱眉。
为什么爹要把风尘女子往家带。
白祎的爹指着女人说,我要娶她,以后她来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白祎迷惑,不知道这是后妈,还是保姆。
白祎生下来就没有妈妈,她对于“妈”这个词没有任何概念。沉兰……应该是喜欢自己这样喊她的吧。
于是她就这么喊了。不过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沉兰在听到这个称呼后,总是不自然地身子一僵。
后妈不算讨厌,保姆当的还算称职。
后妈有一双素白纤细的手。她不怎么做美甲,只是爱涂艳红色的指甲油。
毫无违和感的,这双手每天安安分分的为白祎放洗澡水,切菜,做饭,洗衣服。
开家长会那一天,白祎的爹再次缺席。白祎央求后妈,一定要穿的素净一点。
后妈轻笑,带上了门。
再一出门时,沉兰的大波浪已经盘在脑后,露奶子露腿的红裙已经变成了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
白祎看得入迷。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后妈笑着问白祎。
白祎摇摇头,红着脸,低下了头。
沉兰的脚背是病态的白,绷得很直,是一条好看的曲线,青紫的血管清晰可见。
沉兰身上好像藏着许多秘密。她像一扇没有钥匙的门,也没有上锁。
但是你就是不知道该如何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