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宫原阳平,包括河内善、立川千惠美这些人在内,他们忠诚的人都是赤本那老头,他们欠的人情债也都是赤本的,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自己想要心安理得的将这份遗产拿过来,纯粹就是二世祖的想法,把一切都当做理所当然了。
河内善屡次提他手下那些人的待遇问题,实际上,并不一定就是真的有多关心那些人,他可能就是在告诉自己:他们可以那样为赤本服务,却不能继续那样为他宫下北服务,这里头有很多事情要重新谈。
再往深处去考虑,叶山智京死前提醒自己,这些人可以信任,但却不能让他们碰面,但是很显然,河内善认识立川千惠美那些人。
这一群人,有了负责财务的立川千惠美、圣田大吾、古田静,有了负责情报消息的河内善,还有一个可以站到台前的宫原阳平,似乎完全把自己排斥出去,自组小团体。
至于江川辽介,他或许是唯一一个真正忠于叶山智京的人了,正因为这份忠心,他才会选择离开。
揉揉鬓角,宫下北头疼的很,如果这份猜测是正确的,那么他现在所处的环境,真是内忧外患齐聚了。
那么,面对这样的局面,应该如何去应对?
毫无疑问,必须破局,首先要保住自民党党产管理人的身份,只要有了这个身份,内部的问题就全都能压得住,他也有时间去做出调整。
反之,如果这个身份保不住,那么赤本留下的东西,他就一样都保不住了。
今天去拜会宫原阳平,一方面是向他问策,试探他的态度,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告诉他,自己正在努力做出改变。
宫原阳平这些人能为赤本所用,靠的是那份情义,那么,自己要让他们为自己所用,没有情义,就靠利益,仅此而已。
有些事情琢磨起来似乎挺复杂的,但想透彻了,也就简单了。
四十多分钟,车队在一处一户建式的住宅门外停下,宫下北下了车,对替他打开车门的梁家训说道:“你们在外面等我,我自己进去。”
梁家训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点点头,带着人守在了小巷边上。
宫下北走到住宅的小院门口,按下了木门上的门铃,过了片刻,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里面问道:“请问是哪位?”
“我是赤本良一,特意前来拜会宫原先生。”宫下北说道。
院子里没了声音,过了约莫三四分钟,有脚步声响起,随后院门被人打开,一个穿着浅色和服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内,行礼说道:“良一先生请进。”
宫下北给女人弓腰行礼,走进院门的时候,就看到住宅门前的回廊上,站着一个偏于消瘦、脸戴墨镜的中年人,正是宫原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