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希望细川护熙内阁下台的人可不少,从国外到国内,从民间到政坛,从财界到商界,他似乎遍地都是敌人了。
当然,在这些反对他的人中,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为什么要反对他,但绝大部分的人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只是单纯的为了反对而反对罢了,或者说,他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却从未深入的去考虑更多的问题。
就拿日本的农民来说,他们现在就是民间反细川护熙内阁的主流,因为他们认为细川护熙内阁试图对农协实施的改革,是准备摧毁日本的农业,向虎视眈眈的美国人彻底放开日本农产品市场。
他们不知道农协的存在,对日本的农业来说是个多么沉重的负担。
农协把持着日本农业从产品销售到生产工具购买的所有环节,一把镰刀经由农协之手从厂家购买,再卖给农户,其中的价格就能翻上一番,有时候甚至是翻上数翻。
暴利将农协的一众官僚们养的脑满肠肥,而他们对整个农协的把持,却愈来愈严格,愈来愈密不透风,非农协家庭出身的年轻人,甚至都难以进入这个部门任职,他们都快成了国中之国了。
所以说,黎民大众在很多时候都是愚蠢的,尤其是在面对政治问题的,他们只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那一点东西,只相信自己听到的那么点消息,但却很少愿意费一些脑子去好好地思考,甚至是废了脑子也没思考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们所谓的政治倾向是盲目的,有时候根本不符合逻辑,相比起令人沮丧的现实,他们更愿意相信那些哗众取宠的夸夸其谈,而且事后绝不会去追究对方有没有实现承诺。
他们将政治当做了与己无关的一场游戏,于是,政治就会反过来游戏他们所有人。
浴室里的水流声停了下来,宫下北收回思绪,转身走到沙发边上,将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的烟头丢进烟灰缸,扭头的时候,就看到新田葵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一丝不挂的从浴室里走出来。
“去把刚才的衣服穿上,”宫下北皱了皱眉头,语气不快的说道。
新田葵噘了噘嘴,转身又回了浴室里,过了五六分钟,才用一块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来。
她在浴室门口穿着靴子,说道:“你可别把裙子给我扯破了,我前天才买的,很贵的。”
宫下北躺倒沙发上,头枕着沙发扶手。
新田葵将靴子的拉链拉上,起身的时候,见他躺在那儿,眼珠转了转,不紧不慢的走过来,单腿一骗,直接单腿跪坐在他的胸口处,随即,媚眼如丝的俯视着他,左手撩起裙摆,右手伸出食中二指,送到嘴里吮吸了一番,缓缓朝双腿间送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云收雨住,宫下北坐在沙发边上,一只手抚摸着旁边新田葵肌肤泛光的小腿,说道:“看你表现不错的份上,给你透露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新田葵正拿着一卷纸巾在身下擦拭着,听了这话,什么都顾不上了,一下翻身从沙发上坐起来,急声问道,“是大新闻吗?”
宫下北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说道:“最早的话,后天,最晚的话,下周末之前,细川护熙就会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