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宫下北这样的人来说,参加这样的宴会是很难受的,因为在宴会上,他注定了只能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而不可能成为宴会中的焦点。
大部分时间,他甚至只能待在宴会厅僻静的角落里,等着麦克阿瑟二世为他引荐某个人物,只有在对方同意的情况下,他才能过去同人家说上两句话。
最羞耻的是,在被引荐给纽约州一个国会议员的时候,他还被人家嘲笑英语发音不准。
没办法,这就是有色人种在美国享受的待遇,在美国,越是精英阶层越是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傲娇,作为一名亚洲人,即便是再有钱,也难免会被人瞧不起。
坐在宴会厅角落的一张沙发上,宫下北手里端着一杯香槟,带着几分阴霾的视线,在对面三五成群的人们身上逡巡。
能出现在今天这种场合下的人,无疑是非富即贵的,不过,这里的氛围却与他有些格格不入,他感觉自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排斥在外,根本融入不进去。
“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就在心情烦闷中,一个声音在他身后的响起,紧接着,一个看上去最多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从沙发后方绕过来,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是啦,那些家伙都是种族主义者,而且精通各种以貌取人的伎俩,善于用体面的言辞暗示你,你不是与他们那个圈子。”
宫下北好奇的打量对方一眼,瘦长脸,一头黑发,眉毛浓密,整个人看上去很精神。
“你的概括很到位,比我想了一晚上的言辞都要精妙到位,”笑了笑,他朝对方举了举手中的香槟,说道。
年轻人回敬了一个举杯的动作,又抿了一口香槟,这才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普雷斯科特,乔治·普雷斯科特,来自受了诅咒的布什家族。赤本先生,请允许我代表我的伯父,向您表达一份感激之情,您的慷慨帮了伯父很大的忙,可惜的是,这次他没能过来,否则的话,他会当年向您致谢的。”
听到对方这番话,宫下北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
前世的时候,他就听说过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名字,他是布什家族从政一脉的第四代联军能够军人物,他在12岁的时候就宣誓效忠,加入了共和党,被视为共和党内最有潜力的政治新星。
当然,这些还是次要的,最为重要的是,他是小布什的侄子,还是小布什竞选委员会的重要成员。
“你好,乔治·普雷斯科特先生,很荣幸能够在今天这样的场合里认识你,”坐直了身子,宫下北伸出手,微笑道。
“叫我乔治就好,”普雷斯科特同他握了握手,说道,“认识您也是我的荣幸,我称呼您赤本,您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