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同意了,松浦由纪子才算是松了口气,她快步走出病房,没一会便带了一群医生回来,抓紧时间给宫下北做康复检查——在这些医生们的眼里,病床上这位大佬并不好伺候,尤其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而在过去这一个多月里,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似乎占了绝大多数。
各种各样的检查,耗费了将近一个小时,宫下北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一个布偶,任由别人摆布,那种无力感,令他非常的愤怒,却也非常的无奈。
在刚刚从意识模糊中清醒过来的那段时间里,宫下北想了很多,他甚至想到了如何安排后事,主要是众多的人如何安排。
浅井荔香和她的孩子不用他管,老赤本留下的资产,足够她们过上富足的生活了;浅草绫和她的孩子,宫下北考虑的比较多,他准备将自己转移到海外的资产,全都留给她们;自己在长信银行的股份,以及在日本国内的部分不动产,谁都不会给,以它们为基础,创建一个基金,用来养活包括小渊姐妹、新田葵、石桥那些与他有长期关系的女人;赤本小额借贷金融公司,会交给中村美和……
宫下北承认自己是个渣男,好色无厌只是其中一项,对浅井荔香也好,浅草绫也罢,她们在生产之后,自己对两个孩子也都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不过,在人之将死的时候,他还是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至于说权势那一部分,不管是在自民党内的影响力,还是对自民党地下党产的掌控,他都没有做出安排,因为他非常清楚,那些事情由不得他来做主了。
人就是有意思,只有在动不了,对一切都失去控制的时候,才会反思自己的过往,有些长期被忽视的东西,才是清晰的呈现在眼前,一直以来都应该为之懊悔,但却从未考虑的问题,才会被纳入计划。
可真正的问题在于,一切都晚了。
在这个时候,每个人都会向冥冥中根本不存在的神灵祈祷,再给自己一个机会,自己会如何如何,可一旦这个机会真的来了,却又把想到的一切都抛到了脑后——宫下北显然就是如此。
这次变故给他造成的唯一影响,就是有些事情他觉得应该提前做好安排了。
做完检查的医生们鱼贯离开病房,他们可不愿意在这病房里多呆上哪怕一分钟。
随后,松浦由纪子带着五六个护士走进来,她将一个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掀开宫下北身上盖着的毯子,开始指挥着护士们将宫下北身上的病号服脱掉。
“松井医生说了,你恢复的很不错,”小心翼翼的将宫下北身上缠着的绷带解开,松浦由纪子说道,“从明天开始,你可以尝试着下床来走走,适应一下,然后从下周开始,做一些简单的康复训练。松井医生会给你制定一个康复计划,按照计划来做,相信再有一个月的时间,你就可以出院了。”
说到这儿,她已经将宫下北身上的绷带全部解开,在揭开了盖在伤口处的纱布之后,她仔细看了看伤口的部位,说道:“对啦,藤田医生问过,这两处伤口需不需要做整形,如果要做的话,他需要做一些准备。”
“不做,”宫下北低头看着胸前的那处伤口,此时,伤口处早已结疤,但那伤痕却依旧狰狞。这处伤痕正好处在纹身上,并不是很显眼。
松浦由纪子没再说什么,她给换了药,没有直接缠上新的绷带,转而开始指挥护士们给他擦拭身子。
此时的宫下北浑身赤裸,身边却围着五六个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小护士,不过,他可是没有半点羞涩的感觉,当温热的毛巾敷在身上的时候,他甚至起了反应,某处长时间没有使用的部位,自己膨胀了起来。
自打重生以来,宫下北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克制自己,他看看离自己最近的一名护士,小护士看着二十出头的样子,容貌清秀,肌肤嫩白,眼睛挺大,睫毛显然是修饰过,长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