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正泉虽然沉迷酒色,但既身为狮咬会少主,功力自有一定水准,这刀充满惊涛骇浪的煞气,可惜这气势并不能支持在最高峰,在接近向漎云时,已滑落一半,说明庞正泉对自己的功力还不能收放自如。
向漎云哂道:“米粒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
手中的长笛旋转了一圈,横刺在袭来的刀面上,原本看似威猛的一刀,立时撞偏开来,连带使庞正泉的姿势失去平衡,溃不成军。
长笛顺势从三个孔射出凌厉又带悦耳之声的“穿云笛音”,直刺庞正泉的双眼和鼻下的“中人穴”。
柯搏彦对自家少主的斤两自是非常清楚,在看过向漎云的身法后,就知盛名之下果无虚士,所以见到庞正泉含怒出手,心中就在叫糟。
因此他才能及时挥刀,挡格那三道令庞正泉险入鬼门关的气劲。
向漎云微微一愕,才轻松笑道:“不错嘛,还能挡我一招,若你们合力能撑五招,今天就放你们一马吧。”
庞正泉被如此嘲笑,那忍的住,马上要再攻击,完全忘了刚刚的教训。
表情凝重的柯搏彦沉声道:“你太嚣张了,与狮咬会为敌对你并无好处,若得罪了我们,‘南武联’不会饶过你。”
向漎云哼了一声,眼神露出不屑之意,像是对身为正道的南武联有不寻常的敌视,道:“你以为搬出南武联的名号,就可以吓倒我吗?只要是欺负女人的家伙,就算是皇帝,我也照杀不误。”
此时听到皇帝之名,围观的人都露出惊恐的神情,可知皇帝的凶暴残酷,即使远在南武林,也不能避免害怕。
柯搏彦低声对庞正泉道:“少主,此人的武功实在深不可测,我们只好趁他轻视我们时,采取接替游斗的方式,设法拖过五招,只要渡过今天,以后凭我帮会的总实力,还怕没报仇的机会吗?”
庞正泉虽看不出向漎云有多厉害,但柯搏彦身为右护法,他说的话不能不给面子,只好吞声忍气的答应,将杀向漎云的机会留至以后。
“看招!”
二头尖刀在胸前画了个圈,右手握着刀柄,左手靠着刀背,缓慢的推出去,看似在积聚功力,其实柯搏彦留了七分内劲防守,务求稳扎稳打。
庞正泉则守在旁边,伺机而动。
向漎云长笛挥出,要与尖刀硬碰硬时,突然松手,柯搏彦立时感到交击处虚虚荡荡,那种估错力道的作用力,使他不由自主的向前倾倒,为了不露出破绽,只好将发出的内力硬收回来,幸好他只用了三分力,还不至于伤及手部经脉,但一阵酸麻无力是免不了的。
这时庞正泉从后偷袭的一刀已来不及抽回,他打的如意算盘本是趁向漎云和柯搏彦交手时,无法分神对付他,只要随便出一刀就能解决向漎云,岂知脱手的长笛借助柯搏彦的力量,恰好挡了他这一击。
向漎云未发一招,只是松个手,便化解了两人联击,显示他对战况的流程计算的非常精确,双方实力差距之大,连外行人都看的出来。
向漎云接住空中的长笛,随手便挥了三下,微笑道:“看来我还是看重你们了,免费送你们三招吧,不然人家还以为我以强欺弱,没有人情味。”
被如此侮辱的柯搏彦,已顾不得原先消极的战法,双手握刀举至头顶,全身的精气神集中到最浓烈的状态,右脚拇指重重的往前踏下扭转,加上自身重力带动,不管胸前的破绽全卖给敌人,在死神的压迫下,反倒展现出无惧死亡的绝霸杀意,向下劈出足以使天地变色的一刀。
向漎云仍保持从容之色,平静道:“这种程度也配冠以‘霸’之名吗?只有‘神气刀殿’的北野战霄,才是真正的霸。”
语气说的虽轻松,但柯搏彦身居狮咬会总护法,已属于一等一的高手,此时倾全力一击,威力更是不同凡响,绝对不能小觑。
向漎云身随笛子化作长虹,提前接触的时间,企图使柯搏彦的力道还无法聚集到巅峰,就被迫要释放出来。
“当!”
两股猛烈的力道相互碰撞,连大气都被急速压缩,瞬间暴发发出一声撼动耳膜的巨响,方圆十里外亦可听闻。
于交击的中心处,柯搏彦吐出一口血后向外抛飞,落地时已不省人事。
向漎云从容落地,稳定的单手持笛,外表像是毫无损伤,暗中却在调理略微紊动的真气,挟着胜利的气势,一步步朝庞正泉走去。
庞正泉这时才从刚刚的轰天雷响惊醒过来,同时察觉自己的愚蠢,以本身的末微道行,连在高手面前逃命都有困难,竟还妄想杀死对方,简直是不知死怎么写,此刻拿着刀却不能使他有任何安全感。
向漎云提醒道:“五招之约已过了四招,若你能再接下这一招,就可以继续活命,虽然不可能,却是你仅存的机会。”
语气就如北风带来的云霾,冷酷的令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