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说出这段分析,已是他的医术极限,实际治疗方法就是正牌大夫的管辖范围了。
倒是释宇星不明白凭沙杉桠的武功怎么会受伤,不过知道原因也改变不了现在的事实,所以他就没深究下去。
楚仲玄越处于危机险势,反越见冷静,直接点出最重要的问题,道:“先不说我们能否有机会逃脱翁廷渊的包围网,就算躲过了,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人医治沙大叔的伤势?”
章芷晴在旁默默包扎着楚仲玄身上的大小伤口,内心深处的关怀和眼中无尽的柔情,连瞎子都感觉的出。
释宇星耸肩暗道:“我生病都是找筱婷,不过筱婷的药不适合沙大叔,”于是挥手道:“别担心,这里离‘杏林学府’不远,府主应该有办法。”
楚仲玄露出喜色,道:“那可是武林医学的最高学府,传说华元方府主的医术之高,只要不是死人,都可以从鬼门关前把你拉回来。”
释宇星难得的表现出一丝愁绪,或许是想到传言毕竟只能骗骗没见到真实的人,小雁儿的死让他体悟到,只要是交给别人来决定自己的命运,往往会留下后悔遗憾,所以他变的一切都要靠自己,就算是要楚仲玄帮忙他报仇的这想法,也是要由自己策划的他才能放心。
若是别人主动要帮释宇星,他反而会怀疑在心。
释宇星摇摇头把不利判断的罕有情绪甩掉,暗中想道:“本来沙大叔没事的话,逃走的机会应该有七成,那还有陪他们搏一下的价值,但以如此状况,机会已降到五成以下,没有理由再继续跟他们冒险,是时候分手了。”
抓抓头道:“要是我是翁渊廷的话,早就从发现小船的地方,登陆向上游进行密不透风的搜补,我看我们还是兵分两路,一路当诱饵,另一路护送沙大叔到杏林学府。”
楚仲玄苦笑道:“要怎么分?”
目前四人中沙杉桠受伤不算,只剩三个人可以分配,而不管是当饵还是留下守护沙杉桠,都要有武功作后盾才能又保命又完成任务。
其中以楚仲玄的武功最高可抵其余两人,若他去当饵引开敌人主力,凭章芷晴和释宇星若遇到别的追兵,加上伤者的拖累,别说保护沙杉桠,恐怕自身都会赔进去。
反之楚仲玄来保护沙杉桠,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
释宇星自告奋勇道:“就由我来当饵,你们小俩口护送沙大叔吧。”这可是唯一能离开这危如累卵的队伍,独自逃生的良机。
楚仲玄吃惊道:“这可不能开玩笑,我怎么可以让你去送死。”
释宇星拍拍他的肩膀,促狭道:“放心吧,我还没喝到你们的喜酒,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
章芷晴瞅了楚仲玄一眼,脸红的对释宇星道:“都现在这种时候了,你稍微正经一点好不好,追兵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释宇星耸肩道:“不管如何,我是当定饵了,放心吧,我还这么年轻,还没活够本,若没有一定的把握,不会提出这个意见。”
在难以决定之时,楚仲玄刚好捕捉到一丝微响,照估计应是两里之外传来的,若不是处于下风处,凭他的功力还无法探知到那么远的地方。
“听”来翁渊廷派出的搜查部队已经接近了。
楚仲玄暗自咬牙,现在是穷途末路,若释宇星真有本事诱敌兼突围,确实可减轻不少负担,由他和章芷晴联手,更有希望带沙杉桠去求医。
想通此点,楚仲玄只好沉声道:“既是如此,就拜托释兄弟了,若能顺利脱困,就在杏林学府碰面吧。”
神出鬼没的森林冷风,在树里草间中埋伏,追赶着每个过路的人,也吞噬着每颗急欲离开这阴暗地方的恐惧心灵。
天空因过分扶疏的枝叶而显得灰暗,就如释宇星的心一样。
纯洁无邪的心,会因每一个欲望,每一个私心,而变的被蒙蔽,事事只为自己打算,但释宇星本来的“心”是纯洁无邪吗?
即使良心在哭诉,他仍执著于自己的判断,多他一个跟楚仲玄同路,其实没什么差别,但若分开的话,至少能确定一个人可以突围,后一种选择总是比较有实质意义,只是那个人刚好是释宇星。
并非他贪生怕死,只是他从不让自己陷入可能死亡的危险。
释宇星“轻松”不择路的随性而走,刻意的制造一些声响,留下的痕迹明显的想要不发现都很难,虽是诱饵,但这么着迹会否反而惹人怀疑?
走了一段距离,释宇星竟然转过头,往后又走了回去,找了一堆杂乱的草丛,将怀中的“撕天獍角”,两块分别写着“朱雀”、“玄武”的牌子,和几片皮制品埋在地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