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散的殛天魔气开始在这以心肺机能创造的虚拟经脉运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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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
钢铁交击之声响起,奇异的圆弧锐锋闪着化不开的妖光,不知噬过多少的血腥味,彷佛仍可从遥远的时空传来,循着如鸟翔般的灵活路线,却像缠着沉重的无数孤魂,差点割断了蓝若妮天鹅般优美的颈子。
间不容发的距离,森森杀气被一对双钩硬生生从鬼魅阴渊带回人间,重现光天之下,狄号厥沉声道:“骆老鬼,你来淌这浑水干嘛。”
瞬间从傅苍天身旁挥向蓝若妮的一斩,快若疾电刹闪,高速移动时从面罩下露出真面目,那是有着阴冷眼睛的瘦长脸孔,好像世间只有带给他仇恨,而他将会给世间带来更多的死亡。
不过狄号厥却非是从面容认出他的身分,而是由那三人可容的特殊圈形武器“栗圆”,与他同列“九境强者”的“环首”骆仑的杀人工具。
骆仑握在通环皆刃的栗圆上摇晃一下,两人的兵器立刻分开,很难想像他的手竟不会遭自己兵器所伤,狂声道:“我可是千里迢迢南下来了结你的最后一程,你的血既强横又炽热,一定可以让栗圆更美丽。”
狄号厥哼了一声,道:“还是用你自己的血来的方便。”
铁壁之钩上挑栗圆,狄号厥身子向骆仑疾撞过去,在露出的空隙中,血光之钩如江水流动闪着波光,前后左右的空间如水过处,满溢的炫目变化往无防备的小腹击去,左手铁壁之钩同时顺着栗圆,发出贯穿耳膜的难听摩擦杀声,如有实质的牢牢锁住敌人,疾向对方井肩穴插下。
骆仑左肩微沉,拧过身躯避开左钩,上摆后方栗圆,前方栗圆则下切锐势难挡的血钩,一摆一切之间,充满了既似同归于尽,又似信心十足的气势,令人难以预测其后着,而一切之中又有无数变化,圆刃彷佛化为多个尖端,寓攻于守,却又攻得毫无保留。
若原式不变,狄号厥仍有把握能迫得骆仑这“无隙强攻”中途变招,但却会徒使两人耗的气疲力乏,狄号厥略一犹疑,为避免使上方的不速之客占到便宜,仓促下放开右手劈在握把,左臂横放遮住了对方眼光。
这一劈并不是劈在正上方,而是微侧左边,使血钩变向左旋上挑,恰是骆仑向前踏步后的死穴,想以招式上的优劣来决定胜负,旁人看来不论骆仑如何变招,都不免中这毒蛇昂首之一钩。
骆仑亦是同一心思,但却倾向以暴力速制敌,沉喝一声“找死”,不待栗圆撤回防守,双手瞬间互换,内力竟能短暂停留在武器之中,更不可思议的是换手后还能连续下去,交错的力量使栗圆从静止到急速上下摇动转了起来,眨眼之间以最大切速硬抵钻来的血钩,右掌则从自己左臂下穿出。
狄号厥亦是左臂一沉出掌,猝然间两人双掌有默契的合拢,虽是一击,却在手掌内面的凹处爆出数十响低闷的轰声。
此时傅苍天身旁只剩捧着皇帝武学的右先锋,他低声道:“公子,主人不是说不要对楚仲玄动手,以免惹出“稚圣”吗,为何还派左先锋前去追杀,以致现在未有足够实力应付多余变化。”
看来右先锋亦已发觉释宇星的存在。
傅苍天虽然带着和顺笑意,但眼神中已露出警告性的残酷,冷哼道:“师尊那边有我一人承担,你不必多嘴。”
暗想道:“那心软的老头怎会知道猫虐杀老鼠的乐趣呢。”
接着沉思刚才栗圆杀招还未被铁血双钩挡下时,蓝若妮像是要轻理飘飞微乱的发丝,手肘自然的已有些许弯曲,只是这小小的动作征象,就让他知道骆仑刚刚那击,蓝若妮早能应付自如。
想到此不禁皱眉:“蓝若妮比传闻中更加厉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在方总管的命令下,十二名水云阁的女子同时抽剑,循着特殊的方位布下“地支封阵”,十二柄剑尖交会于傅苍天前方一步处,正好制住他任何离开此时位置的路径,若有稍加妄动之意,只会成了自入虎穴的剑靶。
斜倚柱旁的虚忌子动也不动,凌厉而沉稳的气势在瞬间盯住他,从身后传来声音,一个人缓缓摘下斗笠,道:“在下魏照晨,久仰虚忌之名,特来请道长赐教,看看“无规一常道”和“子午断刚破”孰优孰劣。”
南武十新秀,北武也有五英杰,“盘古”魏照晨就是其中的佼佼者,稚气的白嫩脸庞,却拥有常人两倍粗的强壮手臂,一甩手中斗笠,本是竹片编织之物却发出如巨石铁斧般的破空声,斗笠与空气的强力挤压使之爆成烟花碎屑,三片竹片从烟雾中射出,直往虚忌子中檀、气海、元关三大练气之穴。
虚忌伸出食指疾点中央的竹片,其余两片像是遭到同样阻挡,一起落于离他两尺之距,准确的像用手摆的,突然虚忌子上身晃了一晃,背后的柱子竟出现三道刻痕。
虚忌暗惊道:“好强横的功夫,形虽失,意劲仍差点让我卸去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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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臭婆娘!”
战危兵凶之时,一个半边身子暗红烧热、半边身子冰寒淡蓝的怪人,就那么从高空重重摔在大堂中央。
激战的意识被半途打断,傅苍天、蓝若妮等人都在警戒的幕后高手,一直无名于武林的释宇星,这是他第一次震惊天下的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