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松口气,抢了他手上的衣服跑回自己房内。
“不要你管。”
床上摊着一本画簿,也许江寻进来只顾着拿衣服,所以没看到。
余欢擦干身子穿上睡衣,腿脚酸软地钻进被子。画簿停在手边,她拿起来翻了翻。
厚厚一大本,一张一张,画得都是同一个人。
颀长的身影,清冷的气质。
空荡的图书馆,他坐着看书,纤白的手印着发黄的纸张。
“我尽力将我的爱维持在不让你厌烦的程度,否则我清楚那个后果我承受不了。”
她还记得那页的尾端是这么一句话。
和江华吵架后,他在楼下抽烟,白色的烟雾漫过冷淡的眼。
地铁里,他站在身前,将她与人群隔开,衬衣下的腰身直挺劲瘦。
还有他情欲缠身时,面上温柔又浪荡的神色。
医生说,画画可以纾解情绪。
她很听话。
门锁突然响了一声,余欢一惊,连忙将画簿藏进被子里,闭上眼睛装睡。
脚步声渐近,一个人在床边坐下,屈起手指刮蹭她的脸颊。
是江寻。
手里握着画簿,一颗心跳得又急又乱。她心虚得很,打定主意不理人,只希望他快点走。
谁知他竟掀了被子躺进来,一双手箍住细腰,湿热的唇埋在颈间又亲又蹭,痒得她呼吸都有点儿乱了。
江寻看着她打颤却怎么都不睁开的眼皮,双唇移上去,浅啜几口,手却不期然地向她身后探去,摸到一本硬硬的册子。
身体抖了一下,余欢连忙用手制住他,终于睁开眼。
“不装了?”
他捏了捏她的腰。
余欢正要说话,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起。江寻伸手拿过,眼见得屏幕上“顾言之”三个字。
“又是他?”他冷笑一声,身子压上余欢,语气带着几分威胁,“不想让他知道我们在一张床上,就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