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着眼,语气仿佛是淬了寒毒的利刀,声音不大不小,却能让身边所有人都听到,“连在我们秦家,连我的孩子也敢碰了?”
我的孩子。
赵绩理听到这四个字,心下仿佛迸出了最为灿烂的烟火。她身子又向秦绝珩怀里缩了缩,伸出小手抱紧了秦绝珩的肩膀。
姓谢的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剧烈的疼痛与眩晕让他一时无法起身,也让他怎么也忍不下这口气,居然昏了头脑般开始口不择言起来:“整个江市谁不知道你秦满是同性恋,倒真不知道还是个恋。童。癖?养情人就养情人,装什么圣人?我倒要看看为了个玩物,你要发什么疯?”
秦绝珩感到怀里的孩子又绷紧了身体。
“乖,不要哭了。”秦绝珩将怀里赵绩理放下,让她站好。赵绩理十分听话地抹了眼泪,牵着秦绝珩的手,怨恨地盯着那姓谢的。
“下次记得,要看准眼睛扎。”秦绝珩轻轻拿走了她手里仍紧紧握着的叉子,声音大了一些,也更加寒冷。
“长姐,我要他两只手,不会太扫兴吧?”秦绝珩脸上带着点笑意,回身望向秦又龄。
众人都不再出声,看着这荒诞的一幕在秦家发生。
江市秦家向来出疯子。
早些年是三姐妹的母亲秦无尤,手段令人侧目地搅翻了江市这一潭水。
现在又是秦无尤这三个孩子长大,也丝毫不比她们母亲当年收敛。
“当然不会。只是别影响到孩子。拖出去吧。”秦又龄点头示意,便很快有安保上前。
“秦满,秦总,你们不要做得太绝。”姓谢的目光露出了决绝的狠恶,“江市还不是你们一家独大。”
“在我家,便是我独大。”秦绝珩眼中露着狠厉与横意,“况且在江市,我想你是有无数理由怕我的。”
很快外面便传来了裂骨的声响和男人的惨叫。秦绝珩牵着赵绩理,冷笑着走上了楼。
“伤到哪里了吗?”进了房,秦绝珩将赵绩理抱到床上,小心地问道。
赵绩理咬着牙不说话,垂着的头摇了摇,像极了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模样。
秦绝珩盯着她看了片刻,幽幽叹出一口气,坐着将年幼的赵绩理抱在了腿上。
“你太软弱了。”
她摸着孩子纤瘦的背脊,一下一下,仿佛摸着猫儿一般轻柔,“你是我秦绝珩养的孩子,便算是秦家人。秦家人是永远不会像你这样窝囊被欺负的。”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不允许你再让自己受了委屈。”
赵绩理似懂非懂,听着秦绝珩低柔的语调,只默默点着头,眼中流露出向往。
她给了自己不用受委屈的权柄,谁又会不向往呢?
在这之后很快,秦绝珩开始教会了赵绩理大声说话,教她恣意地流露想法,又教会她不喜欢便表露,不可忍受便推翻。
她甚至给了赵绩理同自己一样的权柄,教她跟自己一样,放纵恣意。
一切都仿佛并无不可,十分符合秦绝珩一惯的荒唐作风,只是秦绝珩却忘了,赵绩理并不是什么窝囊的成年人,而只是一个未成形的孩子。
这样的教育很快便将赵绩理的性子养得乖张任性起来。
只不过那时候,赵绩理在秦绝珩的面前还是乖顺的。
而今想来,这或许便是第一个错误的决定。赵绩理仍是个孩提时,秦绝珩教会了她恣意任性。
作者有话要说:
秦满真的是很不会带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