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和我过吗?
待会儿见到赵绩理,她一定要当面问出来,看看她要怎么狡辩着回答。
餐厅离她租住的房子并不远,这样想着,秦绝珩很快就赶到了店里。
赵绩理果然垂眸坐在厅中,并且是一个算得上显眼的位置。秦绝珩走来时隔着落地的大窗看了她好几眼,她居然也丝毫没有察觉。
平安夜的小餐点店并比不得星级餐厅,并没有正餐供应,此刻也只有几个临时点些饮品歇脚的客人,都是来来就走,过会儿就要去公园或回家,并没有人认真坐在这里。
只有赵绩理,整个厅中间的人来来去去,只有她微微阖着眼,叼着根吸管,时不时小口啜着杯里的东西。
秦绝珩也并不多说什么,走到近前后便十分自觉地拉开了赵绩理对面的椅子,看着她坐了下来。
赵绩理掀了掀眼皮,兴致缺缺地看了她一眼后又垂下眼睫,微微伸了伸舌头,将含着的细吸管推出唇间:“你怎么来了?”
这倒是个稀奇问题,秦绝珩挥挥手把准备上前询问的店员挥走,收手后支着下颌,笑看着赵绩理:“这个问题,不该是我问你吗?”
赵绩理又极快地看了她一眼,指尖捻着小勺搅来搅去,含糊着“嗯”了一声。
秦绝珩见她总低着头,也觉出了哪里不对,不由得微微俯下身靠近桌面,歪了头去打探赵绩理的脸色。
“你喝酒了?”秦绝珩知道赵绩理酒量其实也就一般,眼下看她脸色偏红,举止略有些迟钝,也就知道她一定是喝了不少酒。
赵绩理并不回话,丢开了手里的勺子,碰在杯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秦绝珩仿佛想到了什么,见她醉酒,便干脆接着问:“不是说不和我过吗?”
这语气里带了几分促狭,赵绩理听见后先是怔了怔,随即蹙眉看着秦绝珩,面色不悦:“是,那我回去了。”
说着,赵绩理就拿起了包,要走到前台去付款。
不是醉了吗?秦绝珩有些诧异地看着赵绩理十分沉稳的步调,也知道如果她没有醉酒,刚刚自己说的话确实可能会让赵绩理恼羞成怒。
想着,秦绝珩微微叹了口气,跟着起身站了起来,伸手虚虚地拦住了正往收银台走的赵绩理:“我送你。”
赵绩理被秦绝珩拦住,也并没有别的动作,站在了原地。
秦绝珩看了看她放在风衣口袋里的手,补了一句:“钱不用付,都算我的,都是你的。”
秦绝珩说这些话时候,面上带着再明显不过的笑意。赵绩理拍开了她拦在自己面前的手,很凉地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又是十分冷淡平静的,没有往日里赵绩理醉后明显浮现的情绪。
一瞬的对视过后,赵绩理将风衣口袋里的手拿了出来,将钱放在了收银台上,旋即不再多看秦绝珩一眼,推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