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王经理拍了拍他:“起来了,人都走完了,给这些都抬到沙发上去,等他们醒来再下班。”
说完,王经理扔下一个信封:“1000块钱,这是陪客人喝酒的钱,你的提成。”
庆尘哭笑不得,自己这特么的怎么成陪酒的了?
昨天夜里神代云罗可开了不少酒,每开一瓶,王经理便开心一分,他巴不得神代云罗这位花花公子把店里的酒全部开完。
庆尘想了想说道:“怎么就1000,他开了很多酒啊,提成这么少?”
王经理没好气道:“你从12点就开始趴桌子上睡了,这1000还是算的那几瓶香槟钱,不然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庆尘愕然半晌:“懂了。”
早晨六点,庆尘头发乱糟糟的从黑天鹅里出来,直到刚刚,他才喊醒了每一个女孩,然后送她们上车。
这叫什么事啊,神代云罗喝完酒潇洒的拍拍屁股走了,自己还得留下来收拾烂摊子……
庆尘转头看了一眼,那位黑水社团的年轻人,竟然在路边坐着睡着了。
“真不专业啊,”庆尘叹息。
他坐着轻轨回到第九区,路上,轻轨在早晨六点也很热闹,全都是夜场工作人员回第九区的身影。
回到鸽子笼,来到43层的时候,他便看见张梦阡抱着膝盖坐在楼梯上。
脸上有淤伤,手上还有血。
庆尘抱着装了食物的纸袋子,站在小男孩面前:“怎么弄的?”
张梦阡抬头看了他一眼,倔强道:“你那些钱都是整钱,我去买蛋白棒的时候被人看到了,回来就被抢了。”
庆尘点点头:“这里财不露白,是我害了你。”
张梦阡忽然抬头盯着庆尘问道:“为什么人要活的这么辛苦?”
庆尘想了想说道:“如果你觉得自己在负重前行……那就一定有人在替你岁月静好,生而就被剥削的人,生活就是这样。”
张梦阡:“?”
小男孩还以为会听到什么励志鼓励,结果却听到了如此残酷的一句话……
庆尘从面前的纸袋子里掏出一个包子来:“吃吧,我在第四区早餐铺买的。”
他从小男孩身边走过,小男孩立马站起身来,压低了声音说道:“昨天晚上黑水社团跟踪你的人呢?”
“奥,他在我工作的黑天鹅餐厅门口睡着了。”
……
……
22号城市某个破旧的厂房里,罗万涯坐在厂房中间的柴油桶上,挑动着面前的火:“这种地方还真不好找啊。”
他看了一眼周围满是破洞的窗户和墙壁:“虽然冷了点,但是能在城市边缘找到这种地方,也算不容易了。”
一旁张清欢讨好道:“那可不嘛,这下三区我最熟悉了,这一块原本是要拆掉盖楼的地方,结果开发商被第八区的居民给赶出去了,于是这里便空下来。其实那些居民也是被社团逼着去的,有个社团想拿这块地皮洗白上岸,但城市里的老爷们钱没收够,就没有把地给他们,他们心里不服气,找人闹事。”
“后来呢?”
“后来当然是这社团被收拾了啊,”张清欢乐呵呵笑道:“这年头,社团哪能跟那些老爷们对着干啊,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两人说话时,对面跪了十七个人,全都被捆绑着双腿,嘴里塞着东西,眼睛上蒙着黑胶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