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目光瞬也不瞬地落在南曦侧颜，没有忽略她轻微颤动的睫毛，却只当什么也不知道，眼底情绪深沉复杂，荡漾着如海浮沉般的情感波动。</p>

昨天几乎持续了一整天的小雨洗净了空气中的尘土，早晨气温有些寒凉，空气却格外清新，轩辕惜派人来问今天是否要赶路，言下之意很明白，再睡下去又得中午才起了。</p>

容毓没有丝毫迟疑，回了句：“再休息一天。”</p>

显然并不在意岳母大人听到这句话之后会是什么反应。</p>

南曦听到他的声音，缓缓睁开眼：“容毓。”</p>

“醒了？”容毓轻声开口，“要不要再睡一会儿？”</p>

南曦道：“睡饱了。”</p>

容毓嗯了一声，没再说话，矜贵容颜无波无澜，看不出心底思绪。</p>

南曦清澈的瞳眸落在他俊美贵气的脸上，眼前浮现梦中的画面，思及昨天他给她讲的静华女皇生平，心头隐隐生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猜测，不知怎么的，越看他就越觉得有种诡异而微妙的代入感。</p>

容怀瑾。</p>

然而，又怎么可能呢？</p>

“曦儿在想什么？”容毓低声询问，声音带着几分细不可查的压抑，似是克制着某种不安，“又做噩梦了？”</p>

“没。”南曦浅笑，“就是觉得你特别好看。”</p>

容毓抿唇，唇角牵出一丝笑意来：“是吗？”</p>

“今天不赶路？”</p>

“再休息一天。”容毓道，“不着急，腊月之前抵达东陵就行。”</p>

南曦淡笑：“那你今天让人去城里给我买些书来，我想了解一下东陵政史。”</p>

容毓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好。”</p>

南曦起身洗漱更衣，容毓贴身伺候着，几乎不假他人之手。</p>

南曦心底忽然浮现一个念头，像是醍醐灌顶一般，以前很多不明白的事情似乎都在此时隐隐有了解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