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心疼被压在心底，她语气淡淡：“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要是不想说，以后就不用说了。”</p>

容毓唇角越发抿紧，“我……”</p>

南曦安静地等着，也不催促。</p>

“梦……”容毓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发涩，“梦是假的。”</p>

南曦挑眉：“怎么做到的？”</p>

她不相信有人能操控梦境。</p>

人可以杀人，可以制造障眼法，可以使毒让人产生幻觉，也可以演戏，但梦境里出现的那些人，那些画面，应该不是可以人可以随意制造的吧。</p>

容毓又不说话了，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脆弱，哪还有半分平日的冷峻强悍？</p>

“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吧。”南曦敛下眸子，语气异常平静，“我看大祭司似乎很想告诉我一些什么，等有时间我去问他也行，他也许知道得比你还多。”</p>

容毓脸色猝变，不敢置信地抬眼看她。</p>

南曦疲惫地抬手揉了揉眉心，正要弯腰脱鞋，却见颀长挺拔的男子比她先一步跪了下来，单膝跪在地上，垂眸握住她的脚踝，把她的脚搭在他膝盖上，低头沉默片刻，缓缓替她把鞋子脱了下来，然后就没有再起身，而是僵跪了良久，才低声说道：“我不是故意要骗你，我只是……”</p>

声音发涩，充满着苍白无助：“我只是实在没办法了……”</p>

南曦心头一痛。</p>

实在没办法了。</p>

多简单的一句话，可这句话却是从这个无坚不摧的男人口中说出来，却是多么让人难以置信。</p>

能让他说出“实在没办法”这几个字，那大抵就真的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了吧。</p>

南曦心尖微微拧着，又疼又酸，伸手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容毓，我不怪你欺骗我或者隐瞒我，但这些事情埋藏在你心头一天，你就会时刻感觉到一根刺扎在那里，会让你疼，让你害怕，让你日夜惶恐不安……既然如此，索性一切都说出来，我们一起来解决，好吗？”</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