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喜欢的是以前的静华女帝，还是现在的我？”</p>

容毓怔了怔：“你就是她，她就是你。”</p>

“可我们性子是不一样的。”</p>

“一样。”容毓声音低软，“你跟她一样，骨子里温柔，宽容，善良，也刚烈，会体贴他人，让人会觉得很温暖，对不喜欢自己的人敬而远之，不会与人记仇，心胸宽广大度……”</p>

“容毓。”南曦失笑，“你说的是我吗？我会记仇，你忘了当初我是怎么对待南月他们的？”</p>

“这不是记仇。”容毓缓缓摇头，“这是他们该得的教训，以德报怨，何以报德？”</p>

南曦哦了一声：“好吧，算你说得有理。”</p>

“你跟前世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她出身皇族，自幼接受的规则和教导不同，所以她生来高高在上，让人可望而不可及。”容毓低声说道，“这一世，你想过一种更单纯的生活方式，所以出身富贵，却不必背负太多的责任，所以性子更纯真平和一些，可这都是你，不管是睿智聪慧的，单纯温柔的，都是你。”</p>

南曦嗯了一声：“背负着那么多沉重的记忆，会觉得累吗？”</p>

容毓沉默片刻：“习惯了。”</p>

南曦心口闷闷的疼。</p>

不是不累，不是不痛，而是习惯了，习惯了累也习惯了疼痛和悔恨，更习惯了那些记忆里每时每刻如跗骨之蛆般折磨着他的惶恐不安，哪怕喜欢的人已经在身边，哪怕他觉得自己已经活在了幸福满足之中，可他依然会怕，怕有朝一日梦破碎，当所有隐藏的事情真相大白时，他所拥有的一切会再次离他远去。</p>

这个外人眼中强悍如斯的男人，在感情里脆弱得像个初生婴儿。</p>

南曦哪忍心责怪他什么？</p>

就算她现在恢复了静华女帝的记忆，只怕也不可能再说出一句谴责他的话来，他受不住的，此时的容毓脆弱得像是碰一下就会碎了似的。</p>

南曦低低叹了口气：“我还有几个问题不太明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