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容毓就算如何厉害,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这个神算真想整他,多的是办法。</p>
湛若越想越后悔自己的冲动。</p>
明知道南曦现在不记得他,反而是跟容毓相亲相爱,护着容毓本就是情理之中,他偏要跟容毓硬碰硬,得到这样一个结果本就不该觉得意外。</p>
如果他能忍一时冲动,现在也不会搞得下不来台。</p>
可他就是不甘心。</p>
越想就越觉得不甘心。</p>
然而寒风凛冽一吹,他才凛然惊觉,就算不甘心又如何?他千里迢迢跑到东陵来,绝不是为了跟南曦翻脸的,更不是为了拆散他们——其实他比谁都清楚,前世他们就是相爱至深却未得善终,今生好不容易走在一起,谁也不可能拆散他们。</p>
若真能拆散,且不说容毓得疯,南曦同样也会痛苦。</p>
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阿姐陷入痛苦之中?</p>
可眼下这个情况弄得他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关系已经弄僵了,总不可能再一次拉下脸回去,否则自己都看不起自己。</p>
湛若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在宫里走着,寒风扑面,冷得刺骨,就越发觉得自己是个没人在乎的可怜虫,眼巴巴地赶来东陵,却落得如此境地。</p>
实在讽刺。</p>
“湛若王子这是要出宫?”</p>
身后蓦地响起一个淡漠的声音,湛若脚步倏然一僵,转过头,冷冷看着不知何时到了自己身后的容毓:“你跟踪我?”</p>
容毓负手走近,一袭玄袍冷峻尊贵:“这座宫廷现在是陛下和本王当家做主,本王在宫里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王子说这话不觉得可笑?”</p>
湛若冷笑:“鸠占鹊巢,的确挺可笑的。”</p>
容毓眉眼疏冷:“本王这一生经历的事情太多,刀山火海,地狱深渊,什么阵仗没见过?你就算竖起一身的刺,也伤不到本王分毫,反而只会让你在乎的人远离你。”</p>
湛若被他戳中要害,脸色瞬间一沉:“如此不是才正合你心意?”</p>
“本王的心意是曦儿能快快乐乐,一生无忧。”容毓没什么情绪地看着他,“至于你,还没资格让本王放在心上。”</p>
湛若被他一激,忍不住又要炸毛,却听容毓漫不经心地开口:“你这是要出宫?”</p>
湛若冷道:“是又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