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知道自己变成了那东西的捕食工具后，他却悲哀的发现，连痛快去死他似乎都做不到了，死他不怕，他怕的是魂飞魄散，他怕的是消散人间啊。

但那还不止，令他更加悲哀的是，那些和他一样同样身为人类的傀儡猎犬们，竟很享受这样的人生，他们沉浸在凌驾于凡人之上的长生和虚荣里，他们以猎食人类的魂魄为骄傲，他们彻彻底底变成了和那东西一样的怪物。

以至于他不得不隐藏真实的自己，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和他们一样疯狂来迎合他们，他只能让自己变得平庸无能，才能安然熬到今日不伤一魂。

有时候他都快搞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是身为人类自制的自己，还是那个疯狂麻木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

我缓缓睁开了双眼，将手从他的后脑勺挪开，手臂尽量伸长，轻轻环住了这具不断颤抖的躯体。

“不怕不怕，都过去了。”我轻声安慰着。

凌天的身体颤抖了很久，才稍稍有些缓和，他声音嘶哑道：“撕开别人的伤口，好玩吗？”

我轻叹了口气：“不把伤口撕开，将里面的刺儿挑出去，伤口怎么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