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问了出来。</p>

她问他还暴躁吗？</p>

所以那天之后，她知道了他情绪不受控制的事，也看透了他情绪暴躁之前的特征。</p>

顾池眼神复杂地看着江凝。</p>

眼前的女人，是他追随了七年，只敢在身后看着，而不敢靠近的心爱之人。</p>

好不容易和她成了夫妻，哪怕她还没有那么爱他，他也甘之如饴。</p>

可是母亲的话和曾经发生的事，他无法忘记。</p>

“你知道了……”顾池嗓音干哑得厉害。</p>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该渐渐远离她了？</p>

是不是他太自私，明知道自己有病，还是要靠近她。</p>

江凝只想安抚他的情绪，看他眼神透着一丝说不出的哀伤与落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心疼。</p>

“顾池，你在想什么？”</p>

她觉得这一刻的顾池，好像孤身一人坠落深渊，没人救赎。</p>

温软的手覆在顾池脸上，江凝轻轻抚摸着他刚刚拍戏被打伤的眼角。</p>

她眼里有对他的心疼，这是顾池看到的。</p>

知道她情绪暴躁，她不害怕吗？</p>

顾池心中这么想，询问的话语脱口而出。</p>

“你不害怕吗？”</p>

害怕？</p>

江凝不解，她为什么要害怕？</p>

看出她的疑惑，顾池哑声解释：“你应该看出来了，我有病，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p>

他伸手轻抚她的额发，眼神痴迷中透着一丝病态：“明知道你刚刚是在演戏，但是看见那个人用下流的眼神看你的时候，我在想，是把他的眼珠子挖了，还是让他彻底消失……凝凝，你不觉得，我很不正常吗？”</p>

他知道自己不正常，可是，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把所有的恶劣情绪对准了没有错的演员身上。</p>

那个人只是个演员，只是拍戏，他明知道那不是真的，但他想对那个演员做的事是真的，他甚至在脑海里已经构思出了要怎么折磨那个人的完美方案。</p>

听他用平静的语气叙述他恐怖的想法，江凝内心狠狠震了一下。</p>

她的震惊，不是因为顾池可怕的想法，而是猜测到，是不是顾池所有的坏情绪都是因为世界意识给他的设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