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蔬菜被喂到她唇边,男人声音清越优雅,好听得要命,“不行。”
她不开心地咬住蔬菜,被男人掌着脸颊,低头亲她。
怀孕的人总是嗜睡,有时候吃着吃着,就窝在他怀里睡着。
醒来时,耳边是男人流利的伦敦腔,在开视频会议。
很早以前,她就特别喜欢他讲英文,讲法文。
有一种非常独特的魅力。
迷迷糊糊张开双眼,她轻轻蹭了蹭他的颈窝,低声喊他,“裴三哥哥。”
短暂的停顿,他摁着她脑后,以眼神示意她乖一点。
后知后觉才发现,他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
视频对面,是一票的大股东。
众目睽睽之下,大股东们瞧着他们杀伐果断的大boss抱着一个小姑娘,耐心呵哄着。
从一开始的瞠目结舌,到后来的习以为常。
习惯真是一个很美好的东西。
包括对他的依赖。
有了宝宝后的多愁善感,也在他的精心呵护下,变得从容起来。
这个男人,用他所有的生命,在爱着她。
她不再感到恐慌,担忧。
甚至,将来宝宝出生了,也只是多了两颗小团子一起爱着她。
颜苏觉得,遇到裴三哥哥,她何其有幸。
……
房间里光线昏暗,床头的欧式雕花台灯却亮得晃眼。
颜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瞧他没作声。
她放下手里的画册,也没穿鞋,赤着脚踩在松软地地毯上。
像只快乐的小鸟,扑到他怀里,“裴三哥哥。”
裴时瑾单手搂着她,习惯性地以抱小朋友的抱法,小姑娘很上道,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明明都是做妈妈的人了,依旧像个不谙世事的小朋友。
裴时瑾轻笑了下,搂紧她。
低头睨了眼小姑娘白嫩的脚丫,他抬手捏她脸颊,“又不穿鞋?不冷么?”
“不冷呀。”
颜苏像是一只小猫,怕掉下去,搂紧他,往上蹭了蹭。
“你抱着我,我当然不冷。”
两人睡衣单薄,被她这么一蹭,裴时瑾深沉的眉眼不由暗了下来。
淡声警告,“乖,别闹。”
经过多次,颜苏自然知道他指的“别闹”是什么。
葱白的手指勾着男人黑色真丝睡袍,睡袍没有纽扣,腰间只是一根细带。
她把玩着细带,问他,“宝宝睡着了吗?”
“嗯。”
小姑娘凑过来“啾咪”一下,亲在他脸颊。
明媚的眼睛弯了弯,嗓音格外清甜,“裴先生辛苦啦!”
裴时瑾给她抱上化妆台,放下小朋友后。
他双手抵着镜面,将她圈在手臂与镜面之间。
额头抵着她的,笑看着她,“裴先生辛苦什么?”
她搂紧他,柔柔地亲他的薄唇,“照料宝宝呀。”
“将来宝宝会讲话时,一定要让他们先喊爸爸。”
想到两个小糯米团揪着他的衣襟喊爸爸,颜苏不知怎的,竟然有些吃醋。
细白的手臂缠着他,她一本正经问他,“裴三哥哥,将来小团子长大了,你会不会更爱他们,多过于爱我?”
知道跟自己生的小团子吃醋,挺幼稚的。
可一想到她再也不是他最爱的,她还是挺心酸的。
裴时瑾愣了下,双手齐上阵,将小姑娘的脸颊捏成了小河豚,“胡说八道什么?嗯?”
“不是吗?毕竟,他们喊你爸爸,我喊你哥哥。”
她答的格外认真,“亲疏有别。”
裴时瑾被她过于中二的想法打败了,思忖着她这段时间在家里,是不是又看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漫画。
偏偏,小姑娘说完,还冒出一堆“理论。”
裴时瑾听她讲歪理论讲了半天,轻叹一声,掌着她脑后,低头覆上小姑娘喋喋不休的小嘴,狠狠地教育了她一顿。
密不透风的吻,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亲吻间,颜苏发现,男人的手掌本能地就探/入了她的睡袍。
稍稍犹豫,拢住。
丝滑的绵软在他掌心颤/抖。
她僵了下,晕乎乎地注视着他。
男人的眼睛色泽极深,里头融着细碎的浅欲,直勾勾的,毫不避讳。
颜苏被他弄得全身酥麻,他却在此时松开她,埋首在她馨香的发间,低哑开口,“抱歉。”
他退开一步,“我去洗澡。”
……
浴室里淅淅沥沥,花洒开着,水很冷,他的身体却很热。
门“哗啦”一声,开了。
花洒没关,水花砸在大理石地面,溅起多多水花。
裴时瑾抬眸看向门口,小姑娘赤着脚,俏生生地站在那儿。
浴室铺着大理石,触感冰凉。
他怔了一秒,随手关了花洒,拿了浴巾披在身上。
“学不乖么?”他勾着她的细腰,待要将她打横抱起。
小姑娘捉住他的手指,低声问他,“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都——”
她仿佛觉得难以启齿,多愁善感的性子比之以前有增无减,“都不想要我。”
裴时瑾:“……”
“是因为我、我——”
下一刻,手腕被他攥着扯入浴室。
花洒被调了方向,温热的水流兜头而下。
她的睡衣湿透了,粘在身上。
他将她抵在盥洗台,低头重重堵住她颤抖的红唇。
睡衣滑落之时,颜苏听他在自己耳边喑哑开口,“不舒服就喊停,懂么?”
……
事实证明,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说要喊停,根本停不下来。
从有了宝宝后,他就没再碰过她。
有过几次边缘性的,也都很快被他以冷水澡而告终。
颜苏双手按在盥洗台,死死咬住红唇。
双腿在微微打颤,几乎要站立不住。
而身后的男人,仿佛完全沉浸在了自个儿极致的感官里。
她被翻转过来时,他低头咬住。
……
不知折腾了多久,直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颜苏骤然僵住,抬手推他,“等一下……裴三哥哥……别……”
“轰——”
大脑一片空白之下,一朵烟花迅速炸开。
颜苏从巨大的晕眩里回神,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也正一瞬不瞬望着她。
好看的薄唇沾染了一丝奶香味儿,被他抬手抹去。
做出这个动作时,男人的表情平静如初。
盯着她爆红的脸瞧了半晌,他忽然轻笑了下。
语调沙哑至极,“甜的。”
处于社死边缘的颜苏:“……”
-
结束后,回想起在浴室里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颜苏好久都没缓过神。
最初就是因为身子骨弱,两颗小团子才没能吃上。
她想过喝点鲫鱼汤什么的补补。
裴三哥哥心疼她,没让她喝完全喝不下去的汤汤水水。
颜苏一直以为,都三个月过去了,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就……
出现在那种尴尬的场合之下!
呜呜呜呜!
她真的没脸见人了!!
将自己埋在丝被里,颜苏欲哭无泪地当起了鸵鸟。
冷不丁就听到男人很轻地笑了声。
明明一句话没说,她却觉得她的脚趾尖儿都被烫到了。
直到晚上要睡了,被他强行拢在怀里,她揪着他的丝质睡袍,在他怀里蹭了蹭,瓮声瓮气警告他,“今晚的事儿,你必须要忘了。”
裴时瑾靠在床头,拿了书,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反问,“裴太太指的什么?”
“……”
瞧小姑娘脸颊红得快要滴血,他没忍心再逗她。
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他回,“今晚记忆清零,行不行?”
“……行。”
又过了一会儿,久到她快睡着时。
身边的男人突然低笑出声,慢条斯理说了句,“原来真是甜的。”
颜苏:“…………”
-
今年的冬天来得早,入冬之后已然下了好几场雪。
小秘书拎着两枚红丝绒蛋糕,匆匆上了电梯。
蛋糕色泽鲜艳,制作精美,包装上却写着:0蔗糖。
进了电梯,赶巧碰上了简烦,他正通电话,想来是在安排后续工作。
已经从总助荣升为集团副总裁的简烦,最近忙碌的很。
根源在于自家boss的权力下放。
三年前boss的宝宝出生后,他便减少了潜在工作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