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妤童无力的坐着,缓缓躺倒在床上,耳边听着他餍足开怀的唤着人更衣和吩咐备膳的声音,突感后背一凉。再想到他方才对自己仿佛无限爱怜的对待,她的眼已彻底沉了下来。
她没有寻死觅活,亦没有歇斯底里,昨夜的事,那极尽纠缠的一夜,她都记得。既是自己做出的选择,便没有必要又当又立,接下来和以后的事,才是她应该去想去做的。
身体失控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神智也重新归来。及至此刻,她才意识到,她昨日的决定会否太过轻率了,这样一个动作间和说话间都强势和控制欲极强的男人,一个封建王朝,应也拥有些地位的男人,会轻易放过自己吗?
“姑娘,奴婢服侍您起身梳洗吧?”
床幔外轻柔恭谨的女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忙揪着锦被警惕的看过去,随后又放松下来,既事情已经发生,再谈后悔毫无用处。且昨夜那样的情况下,也唯有这个选择是伤害最小的。
再次尝试动了动身体,虽然酸痛,深处也有难以忽视的钝痛和灼感,但并未有任何黏腻不适。想来应是昨夜这女子替自己清洗的吧。
轻而长的叹了口气,她此刻没有胃口,身体既如此不适,正需好生修养一番,便清了清嗓子对着外面哑声说道:“不必,我想再休息一下。”
“是,姑娘。”
纪妤童刚闭上眼,又倏地睁开,扬声喊住欲要离开的婢女:“劳烦你备些热水我想沐浴,再有这床铺麻烦你换床新的。”
总感觉密不透风的床榻间,尽是那人留下的气息,扰得她根本无法休息。
泡了澡后身体的不适便明显减轻不少,又在充满了阳光和淡淡熏香气味的床褥间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让身体得到充分的休眠后才又醒来。
此时屋内已燃起烛火,纪妤童支着手臂坐起来时方感觉腹中饥饿,但头脑却已是完全清醒。只双脚刚一落地抬眼间就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人惊了下,身形不稳便要跌了回去,本以为要伤上加伤时,腰间却被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强势的揽住,被动的被依偎在他的怀中。
缪靳右手揽着娇弱可人的娇人儿,左手自然的穿过她黑亮顺滑的秀发落在后颈,轻轻一个用力,那张睡足了的精秀小脸便完整的映在眼中。
黑眸中溢着宠溺的笑意,低声说道:“睡了一天总算是醒了,我命人温着膳,出来用些。”
说完便欲揽着人朝外间走,可却敏锐的察觉到怀中方才还柔软可人的身子渐渐僵硬起来,也不曾一动。
不知是想到什么,他眸中的笑意渐消,意味不明的垂眸看她:“怎么,还要睡?”
这种仿佛一起生活了很久,或是两情相悦般自然亲昵的相处,让纪妤童浑身不适。她不自觉皱起眉便抬手握住他紧扣在自己腰间的大手要推开,却不想立刻就被反手握住仍搁在腰侧不离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