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再无下次。”
归云松了口气,苦笑的抬袖佛了佛面站起身拱手道:“是!”
一旁的靳一见状开口道:“禀王爷,按您的吩咐,今日一早属下便命人将郭三放了回去,他回去后便折腾得郭府翻天覆地的倒换银钱,衣服都没换便蓬头垢面带着府中下人沿街撒钱,边跪地磕头将自己的所作所为,与何人勾结,做了何种天怒人怨之事当街告知,现下城中百姓轩然大怒,将他唾骂并以菜石投掷,他亦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任凭百姓谩骂投打,想来不需多久便会去到您安排的去处,将那记恶账本告发。”
缪靳不甚在意的嗯了声,便又听得负责暗中跟随在她身边的靳宁卫快步进来汇报方才她出其不意的要求。
屋内几人顿时一噎,尤其归云差点就要笑出声来。这纪姑娘可真是给王爷出了难题,若王爷的名头管用,她进得里面,便会发现端倪。若王爷名头不管用,那王爷的威信便会在她心中一落千丈。一方是暴露之危,一方事关男子威严,不论哪一样,都是送命题啊。
屋内安静一会儿后,低沉愉悦的轻笑声倏尔响起:“让她闹,等她尽了兴,再让“高人”不堪其扰亲自出来见她。”
正好也趁机探一探她的目的。
这厢纪妤童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当真是一个个愣在原地,亦有拖延时间等王爷吩咐之意。
见自己说完场面便冷却下来,好一会儿都没人说话,亦更未有所行动。纪妤童冷笑 :“怎么,可是你们王爷有令,不许我借着他的名头行事?”
含衣飞快瞥了含英一眼,含英则飞快瞥了眼后方的靳五,见他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暗松口气,福身行礼道:“姑娘息怒,王爷并未有吩咐不许您侍名行事。奴婢这便前去以王爷之名登门。”
“等等,”
纪妤童从食盒中取出其他三只配套的茶杯,拎起被冰镇着的茶壶倒了三杯茶水出来,示意三人道:“劳你们跟着我出来受累,先解了渴再说。”
三人未料她会如此贴心,竟还亲自为他们斟茶倒水!身为奴仆下属,便是寒冬腊月为主子办事都是从来未敢有一句抱怨的。虽也曾被赏些吃喝金银,但那从来都是假他人之手,从未有主子亲自为之。
今日不过是跟着姑娘在此等候一阵便能得此诚心以待,三人心中都不禁一震,当下便要下跪领赏。
纪妤童却被三人的动作吓了一跳,忙站起来阻止。说到底她的思维还没有转变过来,在她心中,这三人虽对她自称奴婢手下,可他们还是别人的人。就相当于别人家的佣人暂时借给自己用,总归是用着名不正言不顺。
再者方才对于他们,她亦有迁怒在,毕竟是自己求事,便是顶着日头煎熬等待也是应该。他们却任劳任怨伺候着自己,冷静下来一想,她便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都是北疆王身边的得力干将,跟着我折腾已是大材小用,不过是一杯茶,还是你们准备的茶,我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可莫要如此,若无意外,一会还有的要劳烦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