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昌闻看着她摇头笑道:“夫人何必自谦,你之脾性我最是了解,身为医者,自是看不得有人受伤罢了。”
纪妤童听闻此话倏尔抬眼看着他,又不着痕迹在亭子内外几人的脸上扫过,没再过多执于此话题,转而说道:“大哥这几日可有见过那宫中高人?”
钟昌闻笑意微收,歉意的对她摇摇头:“那位贵客乃皇上之座上宾,据说一直待在宫中新修的问天楼内,除了皇上谁也不见,所以”
“原是如此”
纪妤童虽失望,却立时又换了笑颜:“大哥不必自责,王爷已答应我会帮忙安排与那位贵客见面,只是近来王爷早出晚归似是忙碌非常,我也不便以此来烦扰他。所以才忍不住想向大哥你打听一二。只不知大哥有无听说些他的喜好,高人多性情古怪,我也怕到时有哪里不慎再惹到了他。”
却不想钟昌闻猛地扬起眉,诧异的看着她,嘴唇张合差点就问了出来,见她朝自己微微眨眼才反应过来,遂顺势极为自然道:“原是王爷如此上心,既是如此,那就先预祝小妹你得偿所愿。”
随后才仿若回忆道:“我虽不曾有幸得见,却是听同僚讲过,那贵客看起来也只似将将过了而立之年,身形飘逸,清风儒雅,只观一眼便让人如观世外高人进而心怀敬畏,夫人寻常对待便是。”
“那想来这样的人心胸定然博大宽广,我便也稍稍放了下心。”
接下来二人如常闲聊几句,听在外人耳中也并未有察觉到任何不妥。及至纪妤童提出要走时,含英含衣与靳五方觉头顶一松,只是那黑贝许是玩过了头,竟还未回转。
“既黑贝如此高兴,便让它好好疯玩一回,左右有大哥府上的人跟着,若真是它又惹了祸,便请大哥派人到王府向我报信。”
从钟府告辞出来后,纪妤童似是随意说道:“靳五,那天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靳五虽做事刻板脑子刻板,却也不是全无心眼。听闻她这样问,虽有意外慌乱,但胜在他一张面无表情的冰块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回夫人话,属下也不甚知悉。”
“听王爷说关键是在黑贝身上,你去将那配药的人找来,我想跟他会诊一番。”
“回夫人,属下不知。”
纪妤童好似也只是随口一问,见他不说便也未有再问。只是马车刚驶出去没多远,迎面便碰上方才跟着黑贝出去的小厮。
纪妤童坐在车里没有注意,靳五跟在马车外面倒是一眼就看到了。没看到黑贝,只见那小厮冬日里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脸色急切的样子,便心里突跳了下,忙大步上前将人拦下:“怎就你自己,黑贝呢?”
那小厮认得他,近些日子每日里都是他来接送那条狗主子。便也不敢耽搁,连他的冷脸此时也顾不得了,忙拉着他的胳膊急道:“大人,狗主子跑得太快,小的,小的跟丢了,现下是特意回来找人帮忙寻找的!”
因为太过惊慌,声音也就格外的大。纪妤童本是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听到这话倏地睁开眼起身便从车厢里走出来,皱着眉看着拉扯的二人问道:“怎么回事,黑贝怎么了?”</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