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穆扬此时并不谦逊,反而顺着费霓的话问下去:“你准备奖励我什么?”
“奖励你拉琴给我听,这么多天都没听众是不是非常的寂寞?”
确实寂寞,觉得床太大了。
因着许久不见,费霓今天对方穆扬格外的温柔,直到她在画室看到方穆扬用家里吃饭的碟子调色,还不只一只。
费霓在橱柜里看到唯一仅剩的碟子,她两周不回来,家里餐具就都变成了调色盘。方穆扬正在画一幅大画,半面墙那么大,他从学校回来就在家画画,临时拿碟子救急,本想着今晚下馆子,费霓不会看到餐具,明天再买俩补上,今天他只特意收拾了下浴缸,他自己天天洗冷水澡,并没用过,今天费霓回来,自然要让他好好洗个澡。
费霓又气又笑,“你是准备从今以后吃颜料了吗?”她只离开两周,家里就充斥着方穆扬的独居气息,床单换上了新的,和过去的差不多,但费霓还是看出了区别。
“咱们的旧床单呢?”
“有新的了,还要旧的干什么?”
“旧的又不坏,可以换着用。”
“换的时候再说吧。”旧的已经被方穆扬洗破了,还缩了水。方穆扬天天都洗完冷水澡再睡觉,那天是个例外,他画完画就实在睁不开眼直接倒在了床上,第二天醒来就在床单上闻到了松节油和颜料混合的味道,床单怎么洗也没用,在费霓回来之前他自己又铺了几天,直到昨天,他才买了新的换上。
费霓发现,她走之后这个家就很不像家了,只是一个住所。
“我现在就要看。”
方穆扬以前并不怎么在乎这种事,床单脏了,洗洗就算了,上面有残留的颜料不要紧,有洗衣粉味他就放心了。但费霓好像还挺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