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奶奶决定做手术了。”这桩婚姻瞿桦也得到了好处,她并不是唯一获利者。
瞿桦转过身来盯着她的正脸,穆静低下头,她不知道是自己低头的样子更像妍妍,还是抬头的样子更像。她总觉得自己和瞿桦之间隔着一个人。
瞿桦直视着穆静的正脸,她的侧面很像他故去的前女友,那天在火车上他听见歇斯底里的骂声望过去就看见了相似的一张侧脸,他多看了她几眼,并不只因为两人的侧脸相像,而是他这骂声太不堪入耳,听了都嫌脏耳朵,很难想象是从这样的一张嘴里冒出来,穆静当然没看见她,因为她正旁若无人地往车厢里挤,泼辣里自有一种英勇。
穆静抬起头迎上瞿桦的目光,“你还记得么?你之前说过我很像你认识的一个人。”
“是么?我什么时候说过?”
“在火车上。你没必要不承认。”穆静继续说下去,“我那时想,一定是会对你很重要的人,你才会仅仅因为我有些像她,就那么帮忙。妍妍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吧。”
瞿桦沉默,过了会儿才说:“你们其实并不怎么像,你比她聪明多了,她总是犯傻。”
喜欢一个人,无论那人多精明,多半觉得她傻气,需要自己照顾。穆静笑,她在瞿桦眼里是个聪明人。
“你们的爱情故事一定很感人,能讲给我听听吗?”穆静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她甘做别人的爱情听众。
“你可真是大度。”瞿桦突然朝着她笑,“爱情故事光是听听多没意思,尤其是别人的,我现在还是对咱们的故事更感兴趣。咱们昨天结了婚,今天应该怎么发展?”
瞿桦用手指捏住穆静的下巴,强迫穆静盯着他的眼睛看,“今晚咱们要把昨天该做的事补上。”
他蛮烈地吻上了她的嘴,不给她拒绝的余地,他推着穆静往他们的床边走,这吻渐渐激烈,与其说是吻,咬更准确些。他以为穆静会反抗,或者会像那天一样骂街也说不定,可她只是闭上了眼睛,一副随他怎么都行的样子。
虽然结婚前他们连手都没有过,但穆静答应结婚后,就做好了同睡的准备,结了婚,这种事怎么躲得过去?如果他昨天回来,穆静也就顺理成章地和他做夫妻之事了,这种事对他们都来说都只具有生理意义,对于瞿桦就更是如此,他是个医生,对人体结构不会陌生。既然这是一项纯身体的接触,穆静便尽量从单纯生理角度看待瞿桦,他的身形恰是她较能欣赏的那一种,脸也长得清俊,她算不上吃亏。可他昨天没回来,她就有了不该有的希望,希望把这时间再延后。当他吻上来的时候,穆静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不甘愿,这种不甘愿纯粹是心理上的,她的身体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她的脸和身体都写着随君处置,如果这天迟早都要来,现在来也不是什么坏事。她不把这当作什么大事,一个热水澡就可以冲掉的事。
抵抗有时会激起暴烈的热情,但穆静表现出的是木然。瞿桦突然涌上来的冲动很快就被浇灭了。他第一眼看她时,她固然泼辣,但整个人还是热的,不过她身上的热劲儿并不多。
他整个覆上来,把她的侧脸看得愈发清楚,穆静伸手去关灯,他握住了她的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穆静闭上眼,随瞿桦怎么看她。她其实是为瞿桦好,在灯下细看的话,他总会发现她和他的前女友有诸多不同。
她听见关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