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爹,不的!”安玲珑哭了,“芍『药』记恨我把下『药』的事推给她才这样害我的!”
“来人!给我把大姑娘拉开!堵上她的嘴!”
安太太震惊无比,没到这群蛇蝎心肠的东西居然几年前就谋划:“说!继续说!”
芍『药』仿佛已看开了,她将安玲珑如暧昧引诱林子冲,又如勾搭路嘉怡。引诱安琳琅跟林子冲起冲突,又如装模作样去晋州找人,其实故意引得路嘉怡一路相护,再以名声让路嘉怡娶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当时武原镇已看到姑娘的身影,大姑娘找人故意模糊了姑娘的踪迹,引得林家五爷去花街柳巷,带走了一个跟姑娘同时期拐卖的少女尸体回去。”
芍『药』安玲珑的贴身丫鬟,几乎把安玲珑做的事情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安侍郎瞠目结舌地听着这些年来安玲珑私下里的算计,只觉得齿冷。
安玲珑的狡辩已徒劳,芍『药』的指正比任一个人指正都有力。
“大姐姐若还有不服,吴三还我这。”安琳琅淡淡的嗓音这个场合听着莫名有一种冷血的味道,“吴三不知父亲祖母知不知?大姐姐自幼用惯了的车夫呢。”
说着,门外就传来了动静。这次送安琳琅回京的人里就有吴三,不仅有吴三,还有几个当初被安玲珑买通了蹲安琳琅的混混也一块带来。叫来就一刻钟的事。
等到吴三一脸忐忑地跪芍『药』的身边,安玲珑的脸『色』已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俨然青紫。
她惊恐地盯着失踪依旧的吴三,就听到他跟芍『药』一样,把这些年安玲珑让他干的见不得人的事儿全部都抖搂出来。芍『药』虽然贴身丫鬟,却着实不如吴三知道的多。毕竟安玲珑许多事情要外面做,芍『药』跟主子一起内宅,自然只有吴三做。
吴三此人安侍郎如不知?吴三就他亲自拨给安玲珑的。
“行了,行了。”安侍郎只觉得身心俱疲,一种无法用语言描绘的疲惫从心里冒出来,“把安玲珑拉出去,至此以,安家没有大姑娘。”
“父亲!爹要赶我走吗?这么冷的天儿,我还怀着孕,没有地龙我会冻死的!”
安玲珑被个粗壮的婆子拖着,嘴也被塞住了却还坚持着哭喊:“就算不心疼女儿,也该为个弟弟一。这样对我和姨娘,弟弟一定会记恨的!”
安太太立即拍桌子:“看我就说吧!等正月十五我就给物『色』!”
安玲珑其实已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她只让安侍郎改变主意。见安侍郎不吃这一套,她麻溜地就开始认错:“爹!爹我错了!我认错!我给妹妹道歉!”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磕头认错!!”
然而不论她怎么哭喊,屋内没有一个人心软。
……
安玲珑被拖出去的时候,安侍郎连一眼都没有看。今他受了太多的刺激,竟然有些支撑不住。当下晚膳都没用,话也没来得及跟安琳琅细说,就以身体不适离开了安太太的院子。
……
安太太看着儿子萧瑟的背影,心里只觉得堵得慌。
“祖母,”安琳琅叹了口气,说她冷血也好,冷漠也罢。该为‘安琳琅’做的事她必须做,不可能因为谁不兴便放弃,“尽快给父亲物『色』继室吧。家没有正女主子实不一件好事。”
安太太看着短短几年成长了许多的孙女,一时间心情复杂:“外面受苦了,也长大了。变成如今这幅模样也不知好坏……”
若可以,安太太宁愿孙女还一派天真,而不这种沉稳的模样。
“人总要长大的。”安琳琅淡淡笑笑,“一直祖母的羽翼下不风雨,终究不懂事。如今吃了苦成长了,往也能作为祖母的依靠,帮祖母分担了。”
安太太闻言心口一软。
她『摸』了『摸』安琳琅的头发,须臾,叹了口气:“毕竟父亲,适时也该柔软些。”
安琳琅故作不解,转身将已冷了的汤端起来。『摸』了一下,又放下去:“汤凉了。祖母,我再去厨给盛一碗来,歇一歇。”
安太太点了点头,看着她的背影远去,扶着苏嬷嬷的胳膊终究叹息。
“这孩子,心里怕怨了她父亲了。”
苏嬷嬷不知怎么劝,只能扶着太太进屋歇息。
晚膳,自然一顿十分沉默的晚膳。今儿安琳琅回到安家的第一,餐桌上只有个人。不安琳琅并不意,没有人来打搅她反而更自。用罢了晚膳,她便也没多停留,撑着伞就回了原主的院子。原主的院子一直都有人收拾,她回来一切都现成的。
安琳琅泡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上了床榻,闭眼就黑天一觉。
次一早,安琳琅醒来之时院子里已一片白。白雪覆盖了屋顶和院墙,三个仆从扫雪。
见安琳琅起身,下人们端着洗漱用具鱼贯而入。
说起来,安琳琅虽然穿成了官家女,但却没习惯有人伺候洗漱。突然被扶着按到妆奁前坐下,那个圆脸的姑娘上前来手脚轻便地替她拆头发。自然一眼看到了安琳琅头上的白玉钗。
安琳琅身边伺候的丫鬟,自然都有眼力见的,一眼看出这个玉钗价值不菲:“主子?”
安琳琅见状,伸手拿来:“给我吧,就用这个。”
“这个玉钗……?”
安琳琅瞥了她一眼,笑道:“未婚夫送的。”
就安琳琅梳好妆,转头就支使了一个婆子去京兆尹。她赞同家丑不可外扬,但她没说不报警。举报安玲珑与人牙子勾结,联手拐卖『妇』女儿童,这算大义灭亲举报有功吧?
有冤屈,咱牢里说。
就安琳琅用早膳,安家的大门被一个生面孔敲响。
路家人接到路嘉怡书童的信以,快马加鞭地赶来了京城。因着来的匆忙,许多事情没来得及安排。匆匆到了京城,不巧京城的客栈都住满了。空置的院子暂时没寻到,正满城打听。结果就让他们打听到一个耸人听闻的消息——安玲珑怀孕了。
这不,顾不上安顿,路家人马不停蹄地就赶来。
与此同时,前去晋州的路嘉怡也返京的路上。他捏着手报喜的信,心五味杂陈。他那样状态不佳,竟然也了一甲。千里喜报送到他的手上,他回去参加殿试和寻找安琳琅之间痛苦挣扎了好几,最终选择了将安琳琅的事情放到一边。
“琳琅,且再等等我。”路嘉怡心宽慰自己,找安琳琅这一年半都等了,不差这几个月,“等我殿试结束,会立即回来找。”</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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