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那时候好不容易考了出去,考上了大学,但是在暑假来给哥哥庆婚的时候,次日就被卖了,其实我的家里对我已经很好很好了,甚至在此之前,我也是很天真地被娇养着长大,但还是为了高价的嫁妆把我卖了,给我哥哥补齐聘礼的借贷。
“高价卖女儿是我们这里的习俗,我本想跑的,但跑了以后呢,我自己自由了,我的家庭会被议论,我的父母哥哥被看不起,定亲的那家会为难我的家人。家庭对我来说不是可以随意抛弃的东西。我不敢跑,怕被抓回来,也怕亲戚们对他家人异样眼光。
“我知道我的家人为我编织了一面亲情的牢笼,但很悲哀的是,在这种环境下待久了我也变成了偏见的那一个。甚至刚刚对孙女也……但受害的外乡人还没那么多,至少还没有形成产业链。
“直到有一天,有位游客结伴路过这里,想要在慕家借住一晚……”
【真是感谢,不然真不知道要住在哪】
那个衣着十分华丽的旅客对眼前穿着破旧的慕家人表达谢意,明显是女性的声音。
但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祂,甚至连说话都小心翼翼,在镇民询问身份时略沉吟:
【我来自一个美丽的地方,但不幸的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争,本来是想和我的朋友来散心,但是中间因为一点争执,不小心散开了。】
镇民纷纷感慨祂的遭遇,表示了同情和关怀,有人大着胆子询问了几句。
【哦,不用担心,祂很快就会找到我的,不会放心我独自旅行】
其余人听着口吻像是爱人,边表示祝福,又顺便闲聊起庄稼的收成,忽然有人提了嘴“前边镇子上的李二狗死了儿子,正在找个早夭的女孩配亲,说是给两年的粮食呢”。
大家便就着这个话题聊了起来,有人难免心动。
【你们很想完成这些事情吗?】
坐在他们旁边的旅客托着腮,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我可以帮你们拿到这些粮食,算是借住的谢礼。】
祂说着,在镇民注视下伸出手——
摊手时掌心黑雾从指尖环绕,逐渐浓稠,凝聚成一块暗红色的鸳鸯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