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下午，俞敏到大礼堂，参加一个会议。散了会，刚出礼堂大门口，一眼看见申红卫。</p>

申红卫推着一辆小推车，从侧面一条小巷子出来。推到大马路边停下了，因为有人叫住了他，要买卤菜。</p>

俞敏偷眼瞧着申红卫麻利的动作。切卤菜，拌佐料，过秤，装袋，一气呵成。手上功夫了得，熟练程度令人眼花缭乱。</p>

俞敏主动上前，帮忙打下手。申红卫看了俞敏一眼，没出声。俞敏放下架子，搭讪道：“今天出来的早嘛。”</p>

申红卫似乎气还没有消，爱理不理的样子。</p>

在俞敏眼里，卤菜是奢侈品，贵得很。一般不敢轻易买来吃。申红卫卖卤菜的月收入，绝对比俞敏工资还高几倍。靠自己手艺勤劳致富，没有错。</p>

其实，要是申红卫没有爱喝酒和吃干醋的毛病，该有多好。本来可以幸福生活的一个好好的家，弄到现在夫妻离婚。</p>

事后俞敏问过周红，后悔不。周红说：“一点也不后悔，我只后悔自己醒悟得太迟。”可见，申红卫在周红心里，有多可恶。周红对申红卫，已经厌恶到了极点。</p>

但是现在看申红卫这情绪状态，他不一定反省。甚至根本不认为自己有错，都是周红的错。</p>

过了一天，俞敏又在大礼堂门口，碰见申红卫卖卤菜。他十岁的儿子申申，跟在屁股后面。俞敏上前，帮申红卫打下手，装袋。</p>

同事易建国正好路过，问俞敏：“这是你什么人啊？”</p>

“我姐夫。”俞敏回答。</p>

申红卫马上纠正：“前姐夫。”</p>

俞敏蹲下身，悄悄问申申：“想不想妈妈？”</p>

申申回答：“妈妈是坏人。”</p>

俞敏纠正：“妈妈是好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