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元菊一个都认不出来了，只一个劲地昏睡，不肯吃，不肯喝。</p>

医院里还是由俞敏守着，其他人，由蒋文带路，回家休息。</p>

向继梅拉开冰箱门，拿出一罐健力宝，拉开盖子，喝了一口，悄悄对满玉珍说：“我问过老太婆了，她有八十万元存款，存折在俞敏手上。”</p>

满玉珍疑惑：“当真？!”</p>

满玉珍有点不相信，因为闵元菊伺候满玉珍坐月子。闵元菊从未透露过自己有那么多存款。如果说几万元，也许满玉珍能信，八十万？满玉珍不相信。</p>

蒋顺听到了，也说，不相信。蒋武却有点相信老婆的话。蒋武问蒋文：“妈真的有八十万存款吗？”</p>

蒋文之前没听到他们议论什么，被突然这么一问，懵了：“啥？！”</p>

向继梅重复一句：“我今天在医院问过妈了，妈说有八十万存款，存折在俞敏手里。”</p>

蒋文回一句：“瞎说！”</p>

向继梅说：“是妈亲口说的。”</p>

蒋文说：“妈现在老年痴呆，她的话你也信？”</p>

向继梅说：“人将死之前，说的都是真话。”</p>

蒋武白老婆一眼，责怪她嘴臭，咒妈死。两口子你一句我一句，拌起嘴来。</p>

蒋文吼一声：“好了！现在说说妈的后事，怎么办？抬回去土葬，还是送殡仪馆火葬。”</p>

向继梅出主意：“妈是退休的人，土葬不能领丧葬补贴，不如就地火葬。”</p>

蒋武建议，把妈接回Z县家里。不要死在外头，成孤魂野鬼。这应该是她老人家的心愿。</p>

老三蒋顺表态：“妈是大家的妈，住院费用，丧葬费用，三兄弟平摊，不能叫大哥一个人扛着。每人至少准备两万元吧。”</p>

向继梅却说：“反正妈有八十万元存款，所有费用，先从妈的存折里出吧。完事了大家再议遗产的事。”</p>

向继梅说话不好听，蒋武又要起火。</p>

然而，一个星期过去了，闵元菊却没有死，似乎扛了过来，主动要求喝点粥。</p>

向继梅说：“这是回光返照，绝对的回光返照。说不定就是明天，大家赶快准备后事。”</p>

俞敏几天没有回过家，一直守在医院。家里由蒋文负责买菜，向继梅负责做饭。满玉珍负责带孩子。蒋武和蒋顺则去建筑工地参观了一番。</p>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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