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回事？”</p>

护士长说：“你给医生塞红包了吧。”sＤしＣΗxＷΖ.℃ōm</p>

俞敏不置可否。</p>

护士长说：“我们医院的规矩，医生不能接受病人红包，你的主治医生把红包给了我，让我把钱交到了你的住院费中。”</p>

这医院可真好。医生不收红包，为了稳定病人情绪，先收着，之后替病人交了住院费。这真是令俞敏刮目相看。</p>

手术后第三天，俞敏就能下床。第十天，俞敏把护工辞退了。不是护工护理得不好，是为了省钱。一天一百五，十天一千五。</p>

俞敏提着引流管，自己下楼，上食堂打饭菜。</p>

同病房的36床、37床已经转到楼对面的乳腺内科，继续进行放化疗。</p>

34床光头女胸前有伤，屁股上有伤。一天到晚，同一个姿势，半躺在病床上呻吟着，动也不能动。光头女的难受，比俞敏超过十倍不止，真是可怜哪！</p>

从第十一天开始，俞敏每天的药量减少到只有一个大瓶的吊针药水。黄医生说，等专家组会诊后，再调整治疗方案。</p>

又过了四天。早上黄医生查房时，俞敏问：“专家组会诊有结果了吗？”</p>

黄医生：“有了，腋下淋巴结有转移。明天会有护士带你转到乳腺内科。”</p>

俞敏问：“我能不能直接出院？”</p>

黄医生惊诧地看着俞敏：“那怎么行？得转到乳腺内科进行化疗。”</p>

多杰的想法，也不建议做化疗。这支持了俞敏的决心：“我不想做化疗。”</p>

黄医生说：“你放心，我已经跟乳腺内科那边沟通过了，你明天就转过去。”</p>

俞敏心想，那就先转科过去，看看情况再说。</p>

第二天早上，俞敏被移交给了乳腺内科。</p>

乳腺内科也有好多的光头女，比乳腺外科多得多。大概都是化疗导致的头发掉光的原因。有的带着帽子，有的包着头帕。</p>

陈伶俐邀徐月莹和周时刚，要到省城来，专程看望俞敏。俞敏说，那正好，樊桂花也说来。你们都有私家车，把樊桂花也拉上。</p>

住进乳腺内科的第三天，医生交代护士，给俞敏上留置针，准备化疗。</p>

这种留置针，不是扎在手背上，也不是手腕上，而是要扎在手的肘弯处靠上的臂膀位置。很大很长一根针，看得俞敏心惊肉跳。</p>

俞敏不肯扎这种留置针。当即跳下床，房间里来回走动。显得异常躁动。</p>

这天，正好徐月莹、陈伶俐、周时刚专程来省城看望俞敏。樊桂花则是出差到省城，顺便看望俞敏。</p>

当时，这四个人也都在病房里。看着被病魔折磨得摧垮了意志力的六神无主的俞敏，不知道该怎么劝。</p>

所有人都傻了，默默看着。</p>

俞敏对四个好朋友说：“你们都走吧，我扛得住，没事。”</p>

“走吧，走吧。”俞敏催他们走。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难过挣扎的场面。</p>

于是，四个人，一人拿出两千元。还有周勇委托给带的一份，周军的一万元。统一交给陈伶俐。由陈伶俐塞进俞敏裤兜里。</p>

俞敏意识到自己说话太生硬了，赶紧平息一下心情，说：“对不起，我情绪激动了。谢谢你们来看我。求你们了，走吧。”</p>

四个人这才默默地退出病房。</p>

护士安慰到：“其实没那么可怕。你可以先看看别人怎么扎针的，你也可以问问别的病友什么感觉。”</p>

俞敏定定地看着护士，脚下却不动。</p>

护士对俞敏说：“正好41床也要上留置针。来，你随我来，你来看看。”</p>

俞敏跟着护士来到41床跟前，是个男的，大概三十多岁，脸色蜡黄。</p>

俞敏觉得奇怪：“怎么？！男的也有乳腺癌？！”</p>

“有啊！怎么没有。”</p>

男的手臂上，留置针已经被另外两个护士给弄好了。不是扎在肘弯处，其实，也是扎在臂膀上。</p>

俞敏问那个男病友：“臂膀上扎着针，是不是很难受？”</p>

男的说：“那也没办法嘛。”</p>

护士对俞敏说：“你先回病房休息一下，好吧。过一会儿，我再来给你上留置针。”</p>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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