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掌法很好啊,是跟你爹学的吗?”
“不是,我想学,爹爹他不教,我求他,他就骂我。我害怕,就偷偷看着爹爹练武,偷偷的学。”
黄蓉顿时恍然,怪不得傻姑使用的碧波掌法翻来覆去只有六七招,而且丝毫不通其中精妙变化呢,原来她这掌法是偷看偷学的。没有名师指点,只是偷看偷练,根本不懂其中的诀窍法门,武功自然高明不到哪里去。
“你爹爹是怎么死的?”
“坏人追到家里来,爹爹死了!”
说到这里,傻姑一双茫然的大眼睛中忽然泛起一丝悲伤之色,眼泪忽然流了出来,显然是触及到了她伤心之处。
凌牧云叹了口气,将昨天从密室中取出来的铁八卦和尖刀拿出来,向着傻姑一比划,道:“傻姑,这些东西是你爹的吗?”
“是爹的,都是爹爹的东西。铁板是爹练功用的,刀是爹杀人用的,爹爹杀人,傻姑好害怕,坏人杀爹爹,傻姑好害怕,傻姑哭,可爹爹死了,怎么也不肯理傻姑了,呜呜呜……”傻姑显然是想到了伤心的过去,哭泣出声,情绪也随之剧烈的波动起来。
凌牧云心中一惊,急忙柔声安抚道:“傻姑别哭,都已经过去了,傻姑别哭了,都已经过去了……”
随着一阵好言安抚,傻姑渐渐恢复了平静。凌牧云和黄蓉两人俱是轻出了一口气,随即凌牧云又柔声问道:“傻姑,你母亲呢?”
“娘死了,傻姑好小好小的时候娘就死了。没过几年,爹爹也死了,傻姑就变成一个人了。”
眼看傻姑又要悲伤的趋势,凌牧云不敢再继续深问,同时也觉得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就准备给傻姑调理精神。
“傻姑,你从小到大,最开心的什么时候?想一想你最开心时候的情景……”
“小时候娘哄傻姑睡觉,傻姑最高兴了……”
“傻姑,你讲是怎么哄傻姑睡觉的呀?”
“娘把傻姑抱在怀里,哼着歌儿给傻姑听,娘的怀里好暖和……”傻姑的脸上不自觉的泛起一丝幸福的微笑,嘴里哼哼了起来,“摇摇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糖一包,果一包……”
一边的黄蓉听她唱哄小孩睡觉的儿歌,心中初觉好笑,毕竟傻姑也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而且蓬头垢面,哼哼这种儿歌,实在有点不和谐的感觉。但听了一阵,只觉她歌声中情致缠绵,爱怜横溢,不觉痴了:“这是她娘当日唱给她听的么?……我娘若不早死,是不是也会这样唱着哄我?”
正在全力调理傻姑精神的凌牧云并没有发现黄蓉的异状,眼见傻姑在他的引导下,精神陷入安乐状态之后,凌牧云脑海之中魔种跳动,精神念力如潮水般涌出,操控着形成一股轻柔和缓的精神波动,趁着傻姑精神放松,毫无戒备的机会,悄悄的侵入到了傻姑的脑海之中。
随着凌牧云精神念力的侵入,傻姑的眼神越发的变得迷离起来,无数童年的景象开始涌现在她的眼前,幼时母亲喂她吃饭,哄她睡觉时的情景,父亲为她削刻木头玩具,陪着她嬉闹,给她当马骑的情景……许多都已经淡忘了的童年美妙情形开始一点点的重新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她的脸上不自禁的浮现出一丝幸福的微笑。
这就是凌牧云的手段了,既然想要调理傻姑的精神,让她恢复心智,自然要首先找到她惊吓失常精神封闭的症结所在,因此她就以精神念力一点点的引出她对童年的回忆,从而循序脉络,一点点找到她恐惧的源头,然后帮她调理开解。
渐渐的,随着儿时记忆的不断涌现,一些不好的场景也逐渐涌现在了傻姑的心头,娘亲生病去世,爹爹常常离家,经常带着血迹甚至是伤痕回家,很少再陪她玩了。
爹爹在晚上练武,她也想学,可爹爹却说什么也不肯教,她求得急了爹爹就骂她。她不敢再求爹爹教她,而是在每天晚上爹爹练武的时候,偷偷的从床上爬起来偷看,然后在爹爹不在的时候自己偷着练……
直到有一天,爹爹突然被坏人追着回来了,爹爹被坏人给打死了,虽然坏人也被爹爹给杀了,可爹爹死了,爹爹死了!爹爹再也不能起来和她说话了,无论她怎么摇动爹爹,可爹爹都不能再睁开眼睛对她说一句话!她好害怕,她不相信是真的,她不相信爹爹是真的死了!爹爹只是睡着了,一定还能再醒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