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窒了下,忙低头嗅了嗅,“怎么,有味儿么?”
督主什么时候都是香喷喷的,她笑道:“没有,我是怕你穿着湿衣裳难受。”
他果然扭捏了下,站起来走了两步又顿住了,觑她脸色问:“要一道去么?”
音楼突然笑不可遏,连咳嗽带喘道:“我很想一道去,可是身子骨不争气……来日方长的,等我好些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怨怼地剜她一眼,把领口的钮子扣好,整了整曳撒到门上叫人,彤云和曹春盎很快从耳房里过来,他只说看顾好娘娘,自己撩袍出去了。
自打音楼撂倒了,彤云就没机会近她身,这会儿终于到跟前了,嘴咧得葫芦瓢似的,扑在她膝头上哭:“主子,我不好,您给人下药全怨我。要是我多长个心眼儿,您也不能成这样!您恨我不恨?您打我吧!我心里亏得慌,我白长了这么大的脑袋,里头没长脑浆子。”
音楼给她一通揉/搓长出气儿,唉唉叫道:“再摇就散架了!说得真吓人呐,拍碎了才见脑浆子呢!你这是干嘛,谁怪你了?别往自己个儿身上揽事。”
彤云哭得两眼通红,“我没伺候好您,肖掌印恨不得活劈了我……怪我睡得死,里头闹这么大动静我一点儿没察觉,还是亏得他发现了,要不您这会儿已经不喘气了。”她絮絮叨叨认了错,然后略顿了下,一时没转过弯来,脱口道,“不过没见他从门上进去,怎么就到了屋里呢……”
看曹春盎一眼,曹太监清了清嗓子,把脸转了过去。
这个细节就别追究了吧!音楼笑得很勉强,指指脸盆架子说:“给我打个手巾把子来擦擦脸,小曹公公置办一下,等厂臣洗完了让他进些东西吧!”
曹春盎知道他们的关系,再不敢在她跟前拿大了。这是谁?闹不好就是将来的干娘!他搓着手说:“老祖宗,您千万别叫我小曹公公,看把我折得没了寿元。您随我干爹叫我小春子吧!您放心,往后我一定好好孝敬您,就跟孝敬我干爹一样一样的。”他说着咽了口唾沫,“至于吃食,厨里炖着呢!先前我干爹他老人家见您这模样吃不下,现在您大安了,他胃口也该开了,一会儿等他回来我就让人给他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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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图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