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回应,至少说明顾树歌能够和她交流。沈眷就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想着要怎么弄清楚她刚刚是什么情绪。
顾树歌还是在看她,心跳速度也没慢下,她甚至有些庆幸沈眷看不到她,如果能看到,她一定不敢这样盯着她看。温婉柔和的沈眷真美。并不是那种毫无主见的柔弱,她还是沈眷,有着利落的气势,坚韧的性,只是梳洗过后舒服放松的状态让她的气场收敛了许多,优美白皙的颈,灯下柔和的眉眼,无不映照着她的温柔。
“怎么不理我”沈眷问道。
顾树歌顿时有了一种心思被看破的心虚,她不敢再盯着沈眷看了,垂下眼眸,在沈眷的手心写道“我刚刚在想电影的情节,走神了。”
走神了沈眷若有所思。
“电影很复杂”她又问。
大约是当久了领导者,哪怕语气柔和,也总能占据主动的位置。顾树歌不由自主就顺着她的问题回答下去“复杂,还有很多镜头挺有深意。”
原来鬼产生的波浪线,就是情绪中复杂的意思。沈眷恍然大悟,暗自记在心里,就像是探索一个全新的领域,把得到的新知识全部记下来。
时间已经不早了,将近十点。但沈眷照例是要等到十二点,然后记录下今晚家里这只鬼能被感受到的时间是多久。
距离十二点还有两个小时,顾树歌有些不放心,一晚两晚也就算了,每晚都这样,沈眷的作息打乱不说,睡眠时间也不足,而且她每晚能被感觉到的时间都在增多,这样下去,沈眷只会越睡越晚,也太伤身了。
她把这些想法写到沈眷的手心,沈眷等她慢吞吞地全部写完,才道“时间长了,我会去睡的。”她停顿了一会儿,笑着说,“也许哪一天,我醒来,还能感觉到你的存在。”
顾树歌神色坚定,在她的手心写道“一定会的”她还加了一个感叹号来强调语气。
九天下来,每晚能被感觉到的时间逐夜增加,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实现沈眷说的了。
她们能交流才不过半天,沈眷却已经习惯了顾树歌在她身边,用手指把话写在她的手心,甚至连她温吞的书写速度,都已经适应。
手心痒痒的,细细感受起来,能分辨出,顾树歌的手指跟人的手指好像不太一样,她的指尖始终都带着一股阴冷,像是冰水里浸过的玉石,不柔软,有些僵硬。
可沈眷没有一点害怕,她甚至能想象出顾树歌在她手心一笔一划,认认真真书写的模样,觉得十分可爱。
“我现在不用睡觉了,等等你去睡后,我把我知道的案情写下来,等你明天起床,就能看了。”顾树歌又在沈眷的手心写道。
她们到现在,还没有说起过案情的问题,顾树歌主动提起来了。沈眷点头“好。”
直到十二点,沈眷感觉到身边的存在感。
从一开始只能模糊地感觉出顾树歌就在那里,到现在,沈眷已经能具体地感到出她的轮廓,甚至还能分辨出她是站着的,还是坐着的。除了看不到她,她的存在已经很立体了。
她把这些变化仔细地说给顾树歌听,然后笑着说“也许再过上几天,我还能精确地感受出你站立或坐着的姿势是什么样的。”
受顾树歌慢吞吞的写字速度的影响,沈眷的语速也相应地慢下来。
顾树歌听完,立刻就坐得端端正正的,显出她良好的坐姿。
沈眷感觉到身边那人动了动,猜测到她是在调整坐姿,就忍不住轻柔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