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华有些怀疑,又有些迷惑,说“您看,摔花盆和车祸虽然有共同的特点,都可以装作意外,但是相比起来,前面那件事就粗糙得多了,那个女孩子露的破绽也很随便,完全没有一种精心算计过的样子。而车祸,从一开始就做得很精细,毫无破绽,偷窃遗体就更不用说了,鲸落兰这三个字我怕是这辈子都记得。”
他这一说,顾树歌也觉得两件事落差太大,前面那一件就像是随手做的,能成就成,不能成就算了,而后面那一件步步算计,环环精心,不止要亡者的命,还要折磨活着的人。透露着波云诡谲,还能感觉到凶手的恨意。
“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干的”刘国华总结道。
这起案子更复杂了。
“难道有两拨人要顾小姐的命”他声音低下来,像是自语,满脸都是思考。
顾树歌真觉得她可能是个假的顾树歌,她挖空了记忆,都没找出一个仇家,结果这私家侦探怀疑有两拨人要她的命。
沈眷开口“根据我对小歌的了解,她平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刘国华叹了口气,得罪过倒好了,至少有个调查的方向。
“也许是挡了某个人的路,也许是无意间掌握了谁的把柄,也可能单纯就是顾小姐处处优越,碍着了谁的眼可能性太多了,杀人动机没法确定,这案子还得回归到车祸上来。”
就像是拼图,车祸是最大的一块,从它拼起,思路要多一点。
沈眷告诉他前面那件事,是给他线索,拓展一下案情。但显然,这条线索让案情更复杂了。
两者之间肯定是有联系的,因为发生的时间间隔只有一个星期,不可能这么巧。
“找到这两者的联系,案子就破了。”刘国华喃喃自语。
可是怎么找呢,他一筹莫展。
刘国华很聪明地没有问雇主线索是从哪里来的,他倒没想到沈眷直接把受害人的灵魂圈养起来了,只以为她们富贵人家有什么弯弯绕绕的门道。
沈眷跟他碰完面准备去公司,上了车,才发现顾树歌特别安静,没有任何动静。
“小歌。”她叫了一声。
顾树歌伸出手指,在她手背上点了一下。
沈眷见她在,就放心了。
因为那一句“如果你四年前没有离开,现在会是什么样的”,顾树歌不大自在,有点不知道怎么跟沈眷相处。
沈眷感觉到她的沉默,到停车场后,没有立刻下车,但她好像也陷入某种制约里,跟着沉默起来。
沉默的一人一鬼造就了沉默的停车场。
顾树歌想不能这么下去了。她把注意力转移到案情上,然后想起来,她不是独自思考的,她脑子里有个恶念,或许她没注意到得罪过什么人,恶念注意到了呢。
顾树歌觉得自己有点机智,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沈眷,顺便跟她解释了恶念是谁。
沈眷了解后,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