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
战斗持续一天一夜。芮一禾天堂血脉的力量几乎消耗殆尽,未知除没办法抽身去管眷者之外,几乎没有受伤。玩家们精疲力尽,祂只不是过是付出时不时爆一颗眼睛的代价。几分钟后,眼球又能重生。
此时距离巨龙到达伦西,还有近五个小时。
魔法师们不能靠近光明教堂,只要靠近就会立刻异化成怪物。那不是来帮忙,是来添乱。
人类之中,唯一能帮得上忙的只有教皇,他们却只能远远的避开。此时若被杀掉,以他们生命力设下的两个狱会快速衰竭,玩家们为阻止未知破坏狱所做的努力,全部都没有意义了。
精灵不敢歌唱,未知听到歌声就能污染他们。
更多的精灵和矮人来到伦西,减轻贫民窟的压力,将罗小玉、丘乙和阿尔瓦换回来,对抗未知。
芮一禾背后的一对羽翼色彩灰暗,预示着她的力量即将耗尽:“我快要维持不住言灵了。最多还能坚持十分钟,你们有对抗呓语的办法吗?”
之前一直在光明教堂的玩家是没办法的,能用得上的神奇物品拿出来就会被污染。只有技能可以用!
芮一禾问的是刚回来的三人。
阿尔瓦:“……没有。”
丘乙不太确定的说:“小玉或许有办法。”
罗小玉听罢,紧张得差点咬到舌头:“不一定能成,我试试。而且……就算能成功也维持不了太久,或许一个小时。抱歉,我不确定。”
这个技能的名字叫做群体神隐,可以指定的人带入另一个空间。两个空间之间有重合点,可以进行一些战斗,但要小心不能使用太强的力量,否则空间会破碎。
获得技能的时候,罗小玉觉得很鸡肋。
不过,现在很可能真的适用。不在同一个空间,污染和呓语也就被隔绝了。
芮一禾点头,“先试一试。”
罗小玉立刻镇定下来。
众人都知道,他们能坚持到现在,多亏芮一禾的技能。若不能对抗呓语和未知散发的污染,别提战斗,连靠近未知都做不到,更别提阻止祂把公爵夫人放出来了。既相信芮一禾的判断,也清楚的知道,不试试没别的办法。
十分钟过去,芮一禾解开言灵,犹如在耳边敲锣打鼓吹唢呐的呓语震得众人魂不附体。
丘乙身上浮现出道道雷光,全都击中未知空洞的嘴。
“闭嘴吧你!”
雷光之中,芮一禾压力骤减。缠着她的触/手,被雷劈焦,让她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可芮一禾并不惊讶,困难的局面是可以预料的。从未知降临开始,她就知道打是打不赢的,只能拖,拖到卡尔带着‘神狱’到来。
公爵夫人精心挑选种子的寄生者,为的就是让污染以最快的速度蔓延。制造暴/虐、杀/戮、色/欲和畸/变,让邪恶充斥整片大陆,达到让未知降临的目的。
未知在副本里是无敌的存在,即使红心2彻底恢复精力也干不掉祂。
不可杀死、不能战胜和因果链一样无解。同样的情况,芮一禾之前在【拍喜】副本中遇到过,余锦贝或许等级不高,但属性决定她无法被杀死,只能被封印。现在也一样,解除困境的唯一办法就是“神狱”,希望卡尔的血脉是极速,带回“神狱”的速度也足够快。
现在……继续熬。
雷电并未让呓语消失。
阿尔瓦跪倒在地,大滴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他颤抖着去摸异常疼痛的脖子,发现喉结旁长出数个指甲盖大小的肉疙瘩。
距离言灵失效,仅仅才过去几秒钟而已……
阿尔瓦努力地睁开酸胀的眼睛,看着站在残垣断壁中的芮一禾。巨大的羽翼化作光点消失,笼罩着她的圣光渐渐黯淡,让她的身影略显单薄。阿瓦尔却又一次意识到她的强大,不愧是以新人登上雄才榜第三的存在,血脉的等级跟他们完全不是一个位阶。
技能足以抵抗神的污染,血脉也得是神级才可以吧。
焦霞靠在卢兰兰的肩上,身上蜥蜴的特征迅速褪去,眼见寄生在体内的蜥蜴怪物受到未知的影响,她不敢再继续借用蜥蜴的力量。倒是另一个寄生怪物——粘液,不怕受污染,毕竟粘液不是活物。
卢兰兰喂她喝下一瓶药水,“没事吧?”
焦霞实话实说:“不太好。我觉得我会死在这里……祂真的太吵了。”
她甚至觉得,活着未必比死掉好。只要能让她安静一会……好吧,获得永远的安静也不错。
卢兰兰:“我不想死,也不想一个人活下去。”
焦霞振作起来:“好吧、好吧,我会努力活着的。”她悄悄地把手中捏着的标志物丢回空间里,在萌生死志的瞬间,差一点弄碎存放着部分灵魂的物品。真的太险了!
罗小玉的技能奏效了。
玩家们都露出大热天里喝下一杯冰饮的舒爽。
芮一禾没有表情,用手抚摸微鼓的腹部,感觉到一阵恶心。
任谁的肚子里被塞进不知名物体,活的、似乎还在生长,都会感觉到心理上的不适。芮一禾觉得自己没吐出来,都是见过太多恶心的东西,承受度提高了。
这公爵夫人用来杀得她的东西,也不是只会带来麻烦。这东西在肚子里的每次震动,都是和未知的共鸣,频繁的共鸣,似乎让芮一禾的身体与它同化了。
言灵失效后,她发现自己对呓语的抵抗力提升了。
她有预感,随着肚子里的东西继续汲取血肉生长,抵抗力会越来越强。
当然,这个过程中芮一禾也有可能被“吃掉”、被“消化”。
……
废墟中,未知发现敌人消失。祂最短的两根触/手不断延伸出菌丝,想要捕获藏起来的小虫子。
祂玩得很开心,还没玩够。藏在腹部的深蓝之眼滴溜溜转圈,祂蠕动着爬向狱。
公爵夫人:“伟大的神灵,他们还没有离开,只是藏起来了。”
祂依旧没有回应,用两条最长的触/手撕拉狱。
“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