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航……”
女魃的眸光是没有焦距的。犼的真名是赵航,她似乎是认错人了。
或者说她想让芮一禾以为她看不见,而且认错人了。
芮一禾:“我和赵航手腕的粗细还是有差别的,而且我是活人有温度的,赵航却是一具僵尸冰冷的。我想,你肯定能分辨二者的区别。所以,你是真的看不见吗?”
抓着芮一禾手腕的冰冷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接着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松开。
“你不能对我怎么样。”
女魃一个回合便被拆穿,强忍着没有躲避芮一禾的注视,声音却有几分干涩。
“我本来也没打算把你怎么样,是你多此一举,发现抓到手的人不对就开始演,倒是和新闻报道里的入室连环杀/人/犯的作为很符合。”
女魃从棺材里坐起来,直挺挺的,背脊没有一点弯曲。
即使是高等级的僵尸,身体也是僵硬的。
“我们杀人是被逼的……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芮一禾:“我知道,杀第一个人的时候,你们的确是被逼的。当然,我是从报纸上看到的,和真实的情况或许有很大的出入也不一定。房东以外的人呢?被你们闯进房屋中杀死的人呢?他们都是坏人,都伤害你们了?”
女魃恶狠狠地说:“那是被这该死的世道逼的。”
“无良房东伤害你,你们杀房东。世道逼你,你们不应该杀世道吗?冤有头债有主,杀无辜的人干什么?”
“世道是什么?”
女魃看芮一禾的眼神,像在看一个胡说八道的神经病。
她还能杀死安排命运的神吗?
“我怎么知道。”
芮一禾无辜摊手:“我只是不太喜欢你说‘杀人都是被逼’时的表情,委屈又无辜,仿佛事实就是如此,你把自己都骗过去了。你愿意装睡,我也拿你没辙,但你非得说服我认同你就过分了。我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跟你辩一辩了。”
女魃:“……你TM故意涮我。”
空气变得稀薄,温度急剧升高,热浪形成肉眼可见的波纹。
芮一禾的表情很平静:“你要动手吗?”
女魃坚硬的长指甲瞬间缩回去,她“咚”一声躺回棺材里。旁边的棺材盖被明黄色的火焰裹着,举起来盖回棺材上。
等芮一禾离开,棺材里的女魃才咒骂两声,嘀咕道:“香得要死,再不走我忍不住了。”
她是品尝过芮一禾的血的,僵尸不会认错食物。她和阿航以为散发着甜美香气的血液是好东西,蕴藏着蓬勃的力量,能让自身变得更强。喝下之后,那恐怖的味道让她恶心欲呕,随着而来的痛苦让她永生难忘。
闻起来甜美的血的确充满力量,可其中蕴含的力量是用来摧毁僵尸的身躯的。最恐怖的是她明明痛苦到快要死掉,却还是无法抗拒毒药的香气。
她把剩下的血喝完了。
现在看到活的芮一禾,心中其实特别害怕。这位要是受点伤,她肯定忍不住要扑上去。半试管的血都能让她痛苦不已,十几口她命就没了。
而且还是痛苦至死。
这TM还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