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小弟之死绝对和沈元白脱不了干系!”
莫千岱的身前,一个近而立的男子神色激动,长相和莫千岱像了六七成,但他眉眼轮廓瞧着要柔和些。
此人正是莫千岱的长子,莫永林。
“王上传信来,将那沈元白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还说他智谋无双,凭一己之力搅得雍朝皇室不得安宁。”
“他这般厉害的一个人,能眼睁睁看着小弟被乔地义掳走不成?”
“他说到底就是雍朝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王上还如此信重于他,这根本就是引狼入室,或许他就是雍朝派来的细作也未可知!”
莫千岱听闻长子激昂愤恨之语,却始终一言不发。
莫永林想起这些时日,爹还对那沈元白恭敬有加,不由心中气极,心神大恸。
“爹!小弟死了啊!他横死于年关之时,儿子痛惜难当,至今不敢给娘去信啊!”
莫千岱听闻此言,浑身微微一颤,眉宇间阴冷化开,也有了浓烈的悲意。
莫永林瞧见这里,心中愈痛,也越发口不择言了起来。
“小弟本都要回来了,都是沈元白一时兴起要去看那疫源,这才将小弟又阻在了那边,否则小弟哪会惨死!”
“爹,儿子怀疑他就是故意的!是他与乔地义里应外合,害死了小弟!”
“什么北归王!什么公主之子,北国之光!玉琉公主当年也不过是皇室的区区玩——”
“永林!”
莫千岱忽而怒喝出声,将莫永林后头的话给喝住了。
莫永林抬起头来,对上自家父亲威严阴冷的面庞,嘴唇嗫嚅了几下,到底还是噤了声。
可是他心中有太多不甘啊!
娘亲来信,问他们是否安好,他几次提笔,却始终不忍将此噩耗传回。
偏偏如今还要看沈元白在此耀武扬威,让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