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像蒲公英一样到处飘,没有什么能让我的根系连上地,让我认为那是家。”</p>
“福利院只能算半个。”</p>
“我认为这是国家机构的尽职尽责帮了我,我很感激,所以我很乐意到类似的地方做义工。”</p>
“但也仅此而已了。”</p>
正因与世界联系的稀薄,不需要履行对父母亲人的责任,且习惯性地离群,陆大古往往能够以纯粹的看客身份对待各种事物。</p>
就像中学政治课上教过的,责任、义务和权利的关系那样。</p>
没有义务就没有权利,没有权利就没有义务,权利可以放弃,责任必须履行,权利是实现责任的手段和工具,而责任是落实权利的目的,行使权利就必须承担责任。</p>
他没有责任,缺少义务,权利自然淡薄。</p>
陆大古与世界唯一的联系只有存在他心中的基本道德和同理心。</p>
流浪猫狗很可怜,可以给它们投食,但最好送去收留机构,因为被它们捕杀的鸟、松鼠、可能被伤到的人同样可怜,它们如果因为投食想跟自己回家,那只能把它们赶开。</p>
因为那意味着对它们的生命负责。</p>
远在他方遭灾的人需要帮助,那稍微看着捐点吧,最好不超过二十元,因为自己还需要生活,需要攒钱应急和交月底的房租。</p>
这就是卖书的煽情讲座吗,有趣的演讲技巧,很好地利用了联想和共情,有音乐引导情绪,提到了父母亲人的辛苦,周围人哭得真吵。</p>
自己是不是也该装一下呢?</p>
“但现在不同了。”</p>
“无限空间把我拔升到了不属于原本的我的高度。”</p>
“然后有人向我支付了希求改变的代价。”</p>
“那是什么代价呢?”</p>
大进追问他:</p>
“你又用什么依据认为那是代价?”</p>
“用我内心的朴素道德来判断。”</p>
对眼前的女孩,陆大古说:“我自有我判断的标准。”</p>
“起初,只是见其生,不忍见其死,悲剧摆在面前,我刚好有能力,于是去改变它,可越来越多的人付出了他们的信任,把我推上这个位置,给予我命令和改变他们的权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