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招！”</p>

“哈哈，哈哈哈哈！———”</p>

下午，王宫后的大片空地上，林木枯枝点缀白霜，雪没过脚腕，男人和三个孩子相互追逐着，不断弯腰抓起一把雪互相扔去。</p>

女人追逐四人，抓起雪球，和他们四个人一起打“攻防”。</p>

“噗。”</p>

雪球撞在身上打散，陆大古马上把手里的雪球扔向刚才“攻击”他的陆正，那孩子向后躲闪着，站立不稳，摔了个屁股蹲，陆彻和陆铭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p>

忽地又一个雪球撞散在后脖子上，他扭头一看，大进蹲在地上一个接一个地捏雪球扔他，陆正抓住时机，另两个孩子也跟着扔他。</p>

“投降啦！”</p>

他抬手护住头，嘴上喊着，躲闪两下，作出好像在生气的表情，却止不住笑意，露出犬齿虎牙哈着气追向伴侣和三子。</p>

此时，冬季仍未过去，官员们的“年假”，万民休息的时节仍在继续。</p>

属于汉王的空闲时间自然也多。</p>

所以他邀请“王后”带上三子出来玩雪。</p>

临近陆大古到达本历史线第十三年，孩子们身体年龄过了三岁，精力旺盛，真是一点也不虚和两个有属性加点的大人互相又追又跑———陆彻、陆正、陆铭现在的个头已经到了和大进的腰际差不多高。</p>

当初领养三个战争遗孤时的小肉团真不愧北地男儿，给足了营养个头窜得是真快。</p>

“抓到你了。”</p>

陆大古一把将陆彻抓住，举起来，嬉闹声中，半空中两条小短腿乱蹬。</p>

正举着，被雪球砸。</p>

他放下孩子，去追投出雪弹的大进，追逐了半天，总算被后方一把搂住她的腰肢，来自陆彻他们的偷袭又把些许雪团打到身上，陆大古转过去，把他们一把扑倒。</p>

“差不多该回去了，我们堆个雪人好不好？”</p>

““好！””</p>

陆大古和大进合作把高过大腿的大雪球堆起来，三子在地上做雪堆，然后把它们团起来，大小两个雪球垒好，石子充作眼睛，树枝是手和鼻，临走前，大古发现陆铭试图带走几个雪团，塞进衣兜里。</p>

“铭儿，快把它扔掉。”他弯下腰告诉孩子，“它只会化成水，你带不走它。”</p>

“哦。”</p>

陆铭听话地扔掉雪球，问他：</p>

“这里的雪都会化掉吗？”</p>

“是的，无论多大的雪最后都会化掉。”</p>

他说。</p>

“都化了以后会怎么样？”</p>

“变成水融进土里。”</p>

她说。</p>

“然后呢？”</p>

“然后啊。”他耐心地讲道，“河里的水又流起来，种子会发芽，草会生长，鸟会回来，树上又长出新的叶子，鲜花会挂满枝头。”</p>

这场时节正好的雪会冻死地里的害虫，来年收成将有所上升，农民的日子又能宽裕些，这就叫做，瑞雪兆丰年。</p>

“再然后呢？”</p>

“然后就是春天和夏天啊，铭儿。”大进笑了笑，代他给出答案，“跟你们去年看到的一样。”</p>

说话间，大古带着家人们走出空地，乘上回宫的马车。</p>

由空间士兵担任的车夫一甩缰绳，随着轻微的推背感，原本坐在陆大古和大进身边的三个孩子挤到窗口边，透过帘布缝隙往外瞧，从他们的角度只能看到宫外普片低矮的树木，为了保证守卫的视野，同时出于建筑取材，王宫周围没有百年以上的老树，景观尚不如后世的森林公园，不过即使是这样寻常的景象，对他们来说似乎也格外有趣。</p>

“爹，娘，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能出来啊。”</p>

陆铭趴在窗边，伸手让外面的风划过指缝：“宫里面好无聊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