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八点多。
“送到地方后,你知道要怎么做。”
“吴干事放心,我知道。”
一名身着黑衣牛仔裤的中年男人面容肃穆,他恭敬说: “希望会里替我照顾好我的女儿和老母亲。”
我坐在金杯上,透过玻璃看着他两说话。
吴乐摆摆手,这中年人转身上了车。
车子发动,我深呼吸了两口气,让自己尽量放轻松,别太紧张了。
车子开了一会儿忽然停下了,这人递给我一个头套说自己带上。
我照做。
然后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感觉车又开始走。
路上,我听到开车这人跟朋友打电话,话语中好像在交待后事。
在一联想到吴乐刚才的表情,我暗自猜测,这个人可能因为见过我脸了,所以吴乐给他下的命令是自杀什么的。
金杯车七拐八绕开了一个多小时,到地方后我看不见路,这人便拉着我胳膊走。
很快,我听到了歌声。
是那种大喇叭外放的悠扬轻快的纯音乐。
“人送来了?就是他吧?叫吴峰?”
“没错老洪叔,就是这个人。”
“那好,在这里签个字,咱们交接一下。”
“好,我来签字。”
几分钟后,我头套突然被人一把摘掉。
印象很深刻。
送我来的年轻人已经走了,而摘我头套的是名短发圆脸的中年人,大概五十岁左右,叫什么老洪。
除了这个老洪,首先映入我眼前的是一扇刷了红漆,极其厚实的大铁门,周围全是参天大树,由于时值冬季,树上的叶子都掉光了,光秃秃的,显的很孤凉。
红漆大铁门正上方挂有一块实木牌匾,上写: “佳木斯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