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候选人清楚这对他来说有救命之恩的无影人说的很可能是对的，但他的每一个部分却都在为此而颤抖，散发着无限抵触。</p>

“可能确实如此，但你要如何确保在如此危险的操作之后我能安然无恙？”</p>

无影人对他的恐惧早有预料，不为所动：“这没有意义。如果你在为你的意识而担忧，你平时已经对他们动过够多刀子了。你这样的恐惧毫无根据，只是更能说明你的敌人可能正在你体内。”</p>

恐惧并非只言片语能够克服，这种话难以起到效果。</p>

“这答案与我的问题毫不关联。我现在正站在一个危险的高度，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我可能无法接受风险过大的办法。”</p>

恐惧夺舍他的意志，这候选人自己可能也不能完全把自己的话当回事，但他无法战胜自己。</p>

胜败不在无影人这里。无影人也因此不再想着毫无意义的说服。</p>

“你都研究这么多年镜中人了，那我问你个问题吧。你觉得，被抽离了意识体，丢失一部分记忆的镜中人，在其本体苏醒过来之后，究竟是意识体算过去的那个他，还是苏醒过来的本体算是过去那个他？”</p>

若是失去一段记忆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人的记性并没有好到哪里去。这确实是个挺麻烦的问题。</p>

不过大体上这问题还不至于让他想太久。</p>

“两个都是。只不过此时他们已经没有主次之分，全部都算是分身。两个不完整的组件已经没有一个称得上本体。”</p>

无影人在没有多言，候选人自己也在思考。</p>

他已经将自己无数次设置为客体相关收束向他的分身了。在此时却又开始产生求生欲，未免过于多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