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城还被蒙古军堵着呢,郭宁正经听他们半句,便算输了。
但这对郭宁的部属们来说,还是有一点区别的。
手段软,郭宁就会给耿格、乌古论荣祖、史泼立这些人留着情面,他们若愿意合作,该有的地位尊荣也不缺,就算要调整,也是后来的事。
手段若硬,那就是铁骑重兵砸下去,便如扫荡莱州群豪那般。待到扫得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地方上的职位、那些有品级的官位,大家也就能争取一下,料来朝廷鞭长莫及,并不会驳回郭宁的举荐。
虽说定海军上下都是反贼模样,但也有不少人,对朝廷官职依旧保持着向往。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人们都有私欲,何况大金掩有域中百载,这点威望总还在。这些人,便是期待郭宁以强硬手段控制二州之人了。
这其中有一人,乃是徐瑨的至交,故而便通过徐瑨,来探口风。
但站在郭宁的角度,徐瑨既然掌控录事司,种种机要俱在手中,便不该与他人走得太近;代人探听郭宁的心意,甚至作出言语推动,更是大忌。
郭宁给徐瑨一个小小的提醒,徐瑨是明白人,应当就不会再犯错了。
果然徐瑨捧着字纸出外,刚出院门,便从廊下转出一人,沉声问道:“怎么讲?”
徐瑨也不多话,只把郭宁手书的六个大字一展。
这六个字,意思再清楚不过。
眼下要做的,就只是高筑墙,广积粮,抓紧时机夯牢基础,以厚军府的实力。谁有其它的想法,有自家的盘算,都看看我的手书再说话,若有不服,都给我憋着,等着!
那人垂头看过,轻声笑了笑:“那也就罢了。乌古论荣祖这厮,倒是好命。”
徐瑨点了点头,把字纸收起。
那人又道:“晚间我在家里设宴,老徐一起来,小酌几杯?”
徐瑨苦笑道:“节帅给了我这张字纸,要我拿给馈军河的老兄弟们看。他说的,当是第一次在馈军河营地聚集的那批人。如今大都是军官了,分布在三州范围内,百多个人呢。三天之内,就得一一让他们看过!我立刻就要纵马启程,一点都不能耽搁……安民兄,恕我不能奉陪啦!”
那人自然便是定海军的节度副使靖安民。
早年他藉着郭宁的力量拿下涿州,立刻先笼络了涿州刺史,给自己安了个镇防千户的名头,老实说,是有点官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