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海军纵有精兵数万,可两手伸出,哪个手掌下都是不容有失的关键所在。究竟把力量放在左手还是右手,就有点难以决断。而兵力上头的扩张,也就显得依然不足。
此时靖安民缓步出列,皱眉道:“我们以海船运兵,视辽海如通途,进退无不如意。怎么就……”
他的话说到半截,移剌楚材正要开口,汪世显已经摇头:“一次可以,短时间里两次三次,就不行。”
靖安民愣了愣,也只有摇头。
郭宁这几名部下里头,汪世显的手段素称灵活,所以括取女真贵族走私船队的时候,乃是汪世显出面。
定海军的这一块家底,就是他一手一脚拢起来的,所以他比旁人更清楚船队的能力。
靖安民说己方以海船运兵,自然是可以的,这是定海军的强项。
就在半年前,定海军的船队全体出动,只用了十日,就输送数千精锐去往辽东,打下了一片疆土。可当时那次调动,耗费了定海军极大的力量,而海路运兵的极限在哪里,汪世显也看的明白。
数千人没问题,咬咬牙,上万人也没问题。
但如果郭宁亲提大军出动,打算一举压服哲别,把蒙古人的力量压回北京路,那就是数万人规模,还有配套的数千战马,无数粮秣物资。合起来盘算,运量何止多了五倍,而船队、水手、民伕,物资的调度难度,何止多了十倍?
就算军府上下全力投入,急速运作所有的力量,咬着牙把这件事办成了,也要大伤元气。如果中都有事,又要从山东调兵往中都去,视情况不同,或许还要从辽东抽回郭宁所部……
这来来去去好几回,将士们必定疲惫,兵力编制必定混乱,而在几处港口的急速支应,也真的超过定海军的力量极限!
梁询谊也摇头:“入冬之后,海面随时封冻,于我方的船队调度,大有妨碍。”
边上李霆忽然哈哈一笑。
郭宁转目注视:“李二郎有什么话讲?”
此前李霆和仇会洛二将领兵南下,虽然攻城掠地甚多,但折损不少。仇会洛为此甚是羞愧,此后埋头练兵整顿,而李霆的性子与仇会洛不同,愈是吃了亏,在外愈是要保持趾高气昂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