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道家,讲究无为而治,其实也不适合这个时代,天下进入战国,这是一个大争之世。”
“凡有血气,必有争心,老秦人已经穷怕了,也被诸侯卑秦,天下士子不入秦,挤兑的一肚子火气。”
“鞅兄,你所学乃法家正道,你也清楚秦国想要改变当下的情况,也只有举行深彻的变法,为何到了最后,却迟疑了?”
说完,荒便不在开口,一个人默默地喝酒,等着卫鞅想通,彻底消化他话中的意思。
其实荒知晓卫鞅心中的顾虑与担忧,事到临头,心下踌躇,这本身就是人之常情。
凡欲强国者必先变法!
中原列国变法的道路,无一不铺满了鲜血。
如今韩国申不害只是整肃吏治,已经是血雨腥风,满城风雨,更何况天翻地覆的彻底变法。
若是君臣不能一志,卫鞅这个变法大臣,将会被变法激起的波澜,无情吞噬。
半响,卫鞅抬头,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语气幽幽:“计国事者,当审权量。说人主者,当审君情。鞅还的见秦君,再做决定。”
“嗯,肯定要见一见,有道是君择臣,臣亦择君,从来都是这个理儿。”
荒笑了笑,他清楚嬴渠梁只喜欢霸道,像这种君王,他们其实没有什么信奉的学说,一切学说只是为了治国。
对于此时此刻的嬴渠梁而言,谁能强秦,谁就是他的爸爸。
这个时候,卫鞅起身朝着荒拱手:“多谢国师,让鞅心下迷雾洞开,还请国师奏请秦公,鞅想见秦公。”
“好。”
点了点头,荒喊了一声:“红衣,将内史景监请过来。”
“诺。”
景监一直都在负责此事,而且卫鞅之前一直住在景监的府上,在关键时刻,将景监踢开,很不好。
最重要的是,荒是国师,有些事可以提意见,但是参与太多,并不是好事。
听到荒的吩咐,卫鞅尴尬一笑:“多谢国师,你要是不提这一茬,鞅差点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