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煜看着县官满是不可置信的老脸,淡漠道: “拿下。” 暗卫当即把县官从女人身上扯下来,按着跪在了王煜面前。 刚刚被县官抱在怀中的女子,也连滚带爬的到了一边,把自己已经被扯坏的罗裙拉好。 掌柜的已经被这一系列的变故惊得呆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王煜手上的相印,再看看跪在那里满脸灰败的县官,喃喃道: “丞相,丞相大人?” “嗯,”王煜应了一声,而后淡漠的看了一眼县官, “杀无赦。” 当下,暗卫就赶着一众被绑成一串的地痞们去了县衙的另一侧,林一也让秋意把县官带到了那边。 王煜和义妁没转头看,只是自顾自的吃米糕,揉腓腓。 掌柜的却是听着那边的动静,一声一声的,似乎都是人头落地的声响! 待到声音彻底平息后,王煜才看了一眼躲在一侧瑟瑟发抖的女人,但是目光很快又转到掌柜的身上,问道: “县官卸任之后,掌柜的觉得谁能接任县官一职?” 掌柜的沉默了一下,才回: “是,是县丞大人,县丞是个很有才学的年轻人,但是似乎是和县官不合,被县官罚禁足思过。” 王煜随手把米糕递给义妁,腓腓乖巧的跳到他的肩膀上,而后王煜拿着相印起了身,往县官的桌案那里走, “那便封这个县丞为县官。” 掌柜的看着王煜长身玉立的背影,没敢说话。 林一给王煜找出笔墨纸砚,王煜自顾自的写下诏书,简明扼要的封县丞为县官,即日起总管全县事务。 盖上相邦相印之后,王煜随手把相印递给林一,写下的诏书则是交给了掌柜的, “本相还有要事,需要即刻出发,不能多加耽搁,这诏令便由你转交县丞,还有转告他一句,本相回京时,还会途经此地,若是届时依然满县强盗悍匪,他这县官就不要做了。” 掌柜的满是震惊的接过盖着相邦大印的诏书,点头道: “是,小的一定带到。” 王煜应了一声,而后带着把自身和兵器上血迹都处理好的暗卫回了马车。 秋至带了一大包米糕,又装了好几罐枫糖,放在马车中室的坐塌底下。 坐塌底下可都是抽屉,里面存了满满的日常必需品,有一边是专门放义妁的行李和药物。 这一行不仅补足了马车上的必需品,还解决了一个和强盗劫匪勾结的地方官。 王煜回到马车的绣榻上时,很是满意的笑道: “这热闹看得可还尽兴?” 坐在一边绣榻上的义妁笑道: “君清在外面很是威风。” 王煜但笑不语,马车重新上路,颠簸起来,坐着还不如躺下休息。 王煜看着义妁已经和衣躺下,也随手把腓腓往绣榻上一放,往绣榻里侧躺下了。 他那一觉睡了两天一夜,在客栈又睡了一夜,还因为县官的事情耽搁半天,潇湘省应该很快就能到了。 王煜阖眸,依然没有看清梦境中的场景,倒是脖颈上以极细的丝线穿着的【玄冰鎏鸢顶】,它散发的淡蓝色的幽光,在那斑驳杂乱的场景中越来越清晰了。 王煜始终半睡半醒的在马车上颠簸,过了午后,义妁轻轻的捏了捏王煜的手腕,温声道: “君清?该起来了。” 王煜茫然的睁眼,看着义妁勾起的唇角,又听义妁喊他: “起来吃点东西,不然到了江南,你身子又受不了了。” 王煜这才应声起了身,到了中室,秋至已经把买的那一大包米糕取出来了一盘,学着小贩的样子淋上枫糖。 林一则是取了两盘卤好的肉,虽然吃食简单些,但是总比王煜一口也不吃强。 王煜坐到坐塌上,接过林一以内力温的茶,问道: “到潇湘省还有多远?” 林一又给义妁倒了一杯, “车夫说最多半日,就到了。” 王煜掀帘看了一眼天色, “到达的时候,又是晚上了。” 义妁刚刚喊王煜起来的时候,已经给他摸过脉了,确认没有什么事情,义妁也就没给王煜额外加什么药粉。 王煜放下帘子, “传信的暗卫去了吗?” “已经告知宋思远等人,大人最晚今夜便到,也吩咐过不要声张,只当是一个小官来。” 王煜应了一声,后面那辆马车上的陈志也没有传过来什么话,到了夜色降临的时候,马车刚好到了潇湘省的官府。 由于王煜吩咐过不要声张,出来迎接的人很少,但是宋思远还是亲自来了, “大人,一路上没什么意外吧?” 王煜站在官府的院中,没有跟着宋思远去正厅, “只是随手处置了一个县官,房间安排好了吗?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罢。” 宋思远也知道王煜舟车劳顿,此时最是需要好好休息, “房间早已收拾妥当,大人这就去休息罢。” 马车上的东西有林一安排,王煜也无需担心,这官府在宋思远把黄承业九族诛杀之后,只剩下被关押的黄承业一人,此时宋思远和徐正阳他们都暂居官府。 王煜便跟着宋思远去了给他安排好的房间,义妁和陈志也各有小厮带去。 如今的官府,可以说上上下下都是王煜的暗卫了,徐正阳和李晓生来时带了一批,宋思远又带了王煜的暗卫和廷尉寺官兵过来。 可以说整个官府的安全问题根本无需担心。 宋思远走后,王煜刚想好好休息一下,卧房的门被推开,陈志没打一声招呼就进来了。 外袍已经脱下的王煜看了眼似乎有大喜事临门的陈志,有一瞬间的茫然。 陈志看着只穿了纯白里衣的王煜,神秘的笑道: “君清,可还要再休息一夜?” 王煜挑眉,总觉得陈志似乎要搞点什么大事。 果然,陈志紧接着就道: “不如夜半时分,去冰夷河看一眼?” 王煜:……? “老先生可是又掐算出来什么?” 陈志捋了把胡子,笑道: “老朽知道的还有很多,但是不可说。” 王煜凝着陈志的眼,他总有一种感觉,陈志好像已经知道了他身上有很多宝物的事情。 或者陈志已经知道王煜身怀系统,只是他不能透露天机,必须守口如瓶。 看来这个大秦朝的世界……和原来的真的很不一样。 陈志就笑眯眯的看着王煜,耐心的等着王煜的回应,既不催促,也不再多说。 王煜忽然想起他在马车上睡了两天一夜之后,陈志说出的那句“河神引路”,难道那样杂乱而斑驳的场景,就是他进入了河底看到的? 这样一看也很是合理,毕竟在那个梦里,王煜只看到自己胸前的【玄冰鎏鸢顶】发出淡淡的蓝色荧光,那颗珠子是飘着的,想来,应该是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