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賴天凌從未見過的憤怒表情，可以說是首次看見哈娜這位少女內心當中的部分樣貌。</p>

待在一起，這位溫柔如水的女子都未曾有過一次發怒的情況，頂多就是展現出痛苦無助的一面或是被反魔力入侵出現些許歇斯底里，除此之外，幾乎沒有顯露過任何一點所謂的內在情緒，就是一位端莊的淑女。</p>

如今，怒吼加上狠狠瞪了他人一眼，光是這些都是過去不曾見過的景色，令賴天凌感到相當驚訝不已。</p>

「我不懂，你能」</p>

「我不想說！也不希望你管！」</p>

哈娜有如陷入癲狂般，突然舉起雙手，操控著反魔力發動攻擊。</p>

太過突然的緣故，賴天凌完全沒有注意到變化，等到回過神的那一刻，蒂法已經被一股力量抓住，整個人騰飛到半空，隨後重重往下墜落。</p>

「你怎麼能這樣」</p>

賴天凌即將抱住差點倒下的蒂法，卻發現對方的脖子上出現勒痕，連呼吸都停止。</p>

輕而易舉地奪走一個人的性命，這樣的行為已經明顯越界，那怕是他都不可能認可這樣的做法。</p>

「她不會死，因為她就是我」</p>

哈娜繼續坐在沙發上，臉上寫滿不舒服。</p>

過了一會，蒂法的傷勢突然癒合，整個人立刻大力一咳，似乎差不多緩過神，一臉困惑的起身。</p>

人死不能復活，雖說在夢境當中沒有限制，如果一個不注意，心中那怕出現一點點的認同，都會被自身的認知所殺死。</p>

本來不管怎麼說賴天凌都不能饒恕哈娜這樣的行為，甚至應該要將對方當作敵人去對待才是。</p>

偏偏剛才那句她就是我讓這些想法都出現停頓，難得出現不知所措的狀況，想要詢問一下那句話的深意。</p>

「當我繼承這股力量才知道，這個女人根本就是我自己的一部分，那個變態的傢伙將我的精神一分為二，然後把一些不屬於我的記憶揉合，創造了一個真正具有靈魂的妹妹」</p>

哈娜語氣當中充滿憤怒，似乎連多看蒂法一眼都不願意。</p>

相同的外表並非是單純的模仿，而是哈赤過度思念妹妹而創造出來的形象，而且還將某人的靈魂分割成兩個，一邊塞入另外一個人的記憶，如此便創造出了一個所謂的真人。</p>

這一點確實不難做到，多虧大量輪迴，那怕是想要累積一個充足的人生都可以說相當簡單，一份記憶也沒有困難可言，這樣計畫可以說是嚴絲合縫，更別提還有一個活生生的人類靈魂，真的要用反魔力做到這些，從理論上來說沒有任何一點困難。</p>

「原來是這樣我不是我嗎」</p>

蒂法搔了搔頭，多少有點失望的表情。</p>

人生就是虛假，連經歷跟過往都是他人所屬之物，換作任何一個正常人恐怕都是難以接受，更別提殘酷的現實來說，種族都滅亡，連出生到死亡為止，這個人都將會是獨善其身的一個非人類非薙迦，一個連肉身都沒有的混合之物。</p>

「蒂法」</p>

「那也無所謂，不是就不是，至少我的經歷跟每一個抉擇都是真的，這樣沒有錯對吧」</p>

賴天凌剛想要安慰一下對方，誰知道蒂法似乎完全沒有一點感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