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文和刘若水又一次来到了火车站。这时一列进站不久的货车正在站台往下卸货,等周文他们赶到的时候,站台上已经卸下两辆黑光铮亮的别克桥车。原来,刘若水被任命为山西党部特派员后,他的家里早就给他准备了两辆别克桥车,一辆是刘若水自己的配车,一辆是送给周文这个好兄弟的礼物。
随着两辆桥车一起押车来的还有个叫刘奎的精干壮年人,是刘家派给刘若水的司机兼保镖。
周文暗暗赞叹,这大户人家出手就是不同,桥车这种高级货说送就送。他倒也没有客气推辞。本来和刘若水的关系已经不用说了,送不送礼物的自己都要尽力去帮他。但是收了人家的礼,就会让刘若水的家里更放心。
随车而来的还有刘家专门为周文几个校级军官赶制出来的呢子军服和长筒军靴,用刘若水的话说就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次进山西是代表党部代表国民**,该有的门面功夫还是必要的,周文也就从善如流,没有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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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周文和刘若水一切准备妥当从新乡启程出发的时候,坐落在南京湖南路一幢法国宫殿式建筑一楼的中央党部党务调查科办公室里传出了“啪!”一声,是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处座又发火了。”办公室外走廊上的工作人员都是胆战心惊,噤若寒蝉,走路都是闭气轻步,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只听办公室里传出狼嚎般的叫骂声:“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一群有人生没人教的东西,都是特么的土匪强盗。杀我调查科同志在前,抢我调查科装备在后,简直是胆大妄为,穷凶极恶。还有那个刘胖子,居然不顾我们党部同事之情、同志之谊,就这样放任手下飞扬跋扈,目无纪律,老子跟他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