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老人的瞬间，李让心里便冒出了这四个大字。

老人是在少年人的搀扶下走出房门的，两人看见等候在大殿门口的李让皆是一愣。

李让急忙起身行礼：“草民李让，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呃...这位老尊翁。”

李承乾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笑容问道：“你便是李让，父皇替孤挑选的伴读？”

李让道：“回太子殿下，正是草民。”

闻言，李承乾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下李让，见李让嘴角还沾着某种糕点碎屑，脸上的笑容顿时扩散开来。

随后微微颔首，单手虚扶道：“免礼吧。”

“谢太子殿下。”

李让顺势起身，浑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李承乾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老者，见他没什么表情，便看向李让，介绍道：“这位是李师，你既是孤的伴读，将来便也是李师的学生，还不快快见过老师。”

在东宫能被称作李师，年纪还这么大的人只有一个。

便是历经隋唐两朝四位帝王，先后教导过隋朝废太子杨勇，大唐隐太子李建成，被后世戏称为太子克星的大唐太子少师李纲。

听李承乾的介绍，李让不由得下意识的用余光瞟了老者一眼。

连克三位太子的人，在整个封建王朝史上都是独一份。

好怪，再看一眼。

李让在打量李纲的同时，李纲也在打量李让。

他的年纪虽大，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想到历史上的李纲似乎只克太子，不克寻常学生，李让欣然领命。

收回目光朝老人拱手欠身行礼道：“学生李让，见过李师。”

李纲的眼神稍稍柔和了一些，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看着案几上的一片狼藉，微不可察的摇摇头。

“举止无礼，性格粗鄙，不过能大义以利天下，心性倒还算良善，便跟在老夫身边学习荣养之术，三五年时间或可有所裨益。”

老李纲说完这句话，不等李让出言，便挣脱了李承乾的搀扶大步走出东宫。

身形矫健得根本不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家。

目送老李纲走远，李让一脸懵逼的直起身子。

什么叫做举止无礼，什么叫做性格粗鄙？

怎么还人身攻击呢还？

李让歪过头，看着比自己还矮了一个头的小正太李承乾，问道：“李师这话什么意思？”

李承乾温和的笑道：“老师是觉得你这段时间锋芒太露，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听完李承乾的解释，李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确实，这段时间他出的风头太多了，短短两个月时间，不仅活擒了颉利，还献上了火药的秘方和制盐之法，更是得罪了长孙家。

这些事情，寻常人干出一件来便足以骄傲一辈子，而自己全干了，这还不叫锋芒毕露什么才叫？

要这么说来，他可不可以认为李纲的意思是他愿意罩着自己？

不确定，再看看！

初至东宫，并没有发生什么石破天惊的大事情。